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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墨海

《珩璜新論》(宋·孔平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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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31 12:00:06 | 显示全部楼层
汉时妇人封侯,萧何夫人同封酂侯,樊哙妻吕须封临光侯是也。晋时妇人有谥,虞谭母卒谥曰定,柏温母卒谥曰敬是也。妇人有称卿之例,山涛谓妻曰:“我后作三公,但不知卿堪公夫人否?”杨素妇郑氏性悍,素忿之曰“我若作天子,卿定不堪作皇后”是也。按《晋令》,升朝官皆封妻为县君,不甚以为贵,以其多也。按《晋·外戚传》:杜乂妻裴氏,恭皇后之母,以后之贵,封高安乡君,孝武追崇为广德县君,晋时县之贵如此。

  汉时射策、对策,其事不同,《萧望之传》注云:“射策者,谓为难问疑议之书于策,量其大小,署为甲乙之科,列而置之,不使彰显。有欲射者,随其所取得而择之,以知优劣,射之言投射也。对策者,显问以政事经义,令各对之,以观其文词定高下也。”晋良吏潘京为州所辟,谒见问策,探得不孝字,刺史亏曰:“辟士为不孝耶?”答曰:“今为忠臣,不得为孝子。”亦射策遗法耳。

  《新书·唐璿传》:永淳中,突厥围丰州,崔智辩战亡。朝廷议弃丰州、保灵夏。休璟上疏争之,以为丰州控河遏寇,号为襟带,土田良美宜耕牧,秦汉以来,常郡县之,隋季丧乱,不能坚守,乃迁就宁庆,始以灵夏为边,唐乃募大实之,西北一隅得以完固,今而废之,则河傍之地,复为贼有矣。高宗言至于今日,灵夏又在虏中。举此观之,中国之地比唐削矣。

  古之人君,即位一年则为棺,至汉预造陵。《晋·索璿传》:“汉天子即位一年而为陵,天下贡赋,三分之一供宗庙,一供宾客,一供山陵。”武帝享年长久,茂陵不能容物鸟,而文帝又自作庙矣。所谓顾成庙、德阳宫之类是也。古之天子七月而葬,汉则异此。文帝自崩至葬凡七日,景帝自崩至葬凡十日,武帝自崩至葬凡十二日,惟哀帝最久,亦止于一百五日而已。文帝后七年五月己亥崩于未央宫,乙巳葬霸陵,是崩后七日便葬,何其速也。丁未太子即位,是文帝崩后九日,葬后三日,太子方即位,又何缓也。

  今之兴师讨虏之费,疑不若汉之多也。按《前史·贾捐之传》:“伐羌一年,兵出不逾千里,费四十余万。”《后汉·段频传》:“频上言云:永初中,诸羌反叛,十有四年,用二百四十亿。永和之末,复经七年,用八十余亿,费耗若此,犹不诛尽。频又因讨羌上言云:本规三岁之费,用五十四亿,今通期年,所耗未半,而余寇残烬将向殄灭。”又按本传:“颖后平羌费四十四亿也。”今之与夷狄最多者,岁才百万尔,亦不若汉之多也。按《后汉·袁安传》:“窦宪以塞比地空,欲立降人为北单于,而安上封事争之云:且汉故事,供给南单于费直岁一亿九十余万,西域岁七千四百八十万。今北庭弥远,其费过倍,是乃空尽天下,而非建策之要也。”

  《杨仆传》:“士卒暴露,连岁为朝会不置酒。汉以伐羌之师在外,乃为之不置酒,其恤士卒仁心如此。”《梁冀传》:“桓帝诛冀,收其财货以充王府之用,减天下租税之半,散其苑囿以业贫民。”夫桓帝,季末中才之主也,尚能以民为心如此。

  《唐·许景先传》:“开元十三年,玄帝自择刺史十一人。”永叔《集古目录》:“明皇择县令一百六十三人,赐以丁宁之戒。”守令之官,天子自择,其爱民也如此。

  汉时印绶,非若今之金紫银绯长■〈犭史〉服之也。盖居是官则佩是印绶,既罢则解之,故三公辈上即缓也。按《后汉·张奂传》云:“吾前后仕进十要银艾。”银即印,艾即绿绶也,谓之十要者,一官一佩之耳,印亦不甚大。淮南王曰:“方寸之印,丈二之组是也。”晋时妇人亦有印绶,虞潭母赐金章紫绶是也。

  汉初米石至万钱。昭帝时谷石五钱。王莽时米石二千。明帝永平十二年粟斛三十。献帝时谷一斛五十万,豆麦一斛二十万。宣帝元康四年比年丰谷石五钱,则唐明皇米斗五钱不足言也(黄巢时,米斗三十缗。鲁灵守南阳,米斗五十千,有价无米)。

  汉时官职,不主于迁。夏侯婴有大功,无它过,自高祖为沛公时,婴为大仆,又事惠帝吕后,迄文帝时只为大仆。扬雄亦曰:“旷日持久,积数十年,官不过侍郎,位不过执戟也。”

  汉时俸钱少而米多。贡禹拜谏议大夫,秩八百石,俸钱月九斗。式百人拜光禄大夫,秩二千石,俸钱月万二千。盖宽饶为司隶校尉,俸钱月数千。《外戚传》注:中二千石,实得二千石也。中之言满也。月得百八十斛,一岁凡得二千一百六十石。言二千石者,举成数尔,真二千石月得百五十斛,一岁凡得千八百石,二千石月得百二十斛,一岁凡得千四百四十石。而腊日所赐甚厚,封侯之入甚丰。《何敞传》注:汉官仪腊赐大将军三公钱各二十万,牛肉二百斤,粳米二百斛,特进侯五十万,卿十万,校尉五万,尚书二万,侍中将大夫各二万,千石六百石各七千,虎贲羽林郎二人共三千,以为祀门户直。《货殖传》:秦汉之制,列侯封君,食租税岁率户二百,千户之君则二十万。《匡衡传》:衡封乐安卿,为乐安侯,卿本田提封三千一百顷,衡又益四百顷,收其租谷,何其多也。百官公卿来注,汉制三公号称万石,其俸月各三百五十斛谷。其称中二千石者,月各百八十斛。二千石者,百二十斛。比二千石者百斛,千石者九十斛,比千石者八十斛,六百石者七十斛,比六百石者六十斛,四百石者五十斛。比四百石者四十五斛,三百石者四十斛,比三百石者三十七斛,二百石者三十斛。比二百石者二十七斛,一百石者十六斛。光武即位,二十六年正月诏有司增百官俸。注云:《续汉志》曰:大将军三公俸月三百五十斛,秩中二千石俸月百八十斛,二千石月百二十斛。比二千石月百斛,千石月八十斛,六百石月七十斛,比六百石月五十五斛,四百石月五十斛。比四百石月四十五斛,三百石月四十斛。比三百石月三十七斛,三百石月三十斛。比二百石月二十七斛,百石月十六斛,斗食月十一斛,佐史月八斛,九诣受俸钱谷各半。两京之俸大略相同,但西京千石月九十斛,东京减为八十斛。西京比六百石六十斛,东京减为五十五斛。西京为多,东京为少。而范晔云:“其千石以上减于西京旧制,六百石以下增于旧秩。”必别有所据,不知其详焉。

  丞相封侯,自汉公孙弘始也。三公封侯,自魏崔林始也。以灾异策免三公,自东汉马防始也。三公在外,自张温始也。唐自武德以来,三公不居宰辅者,惟王思礼一人而已。

  汉兴封侯,虽自公孙弘始,然更春乃得封,故平当以冬月为相,止赐关内侯也。关内侯大率三百户。又按《董贤传》:“赐爵关内侯食邑。”岂非亦有封而不食邑者乎?至光武时,三公封侯无更春之例,《侯霸传》曰:“汉家旧制,丞相拜日封为列侯。”东汉之末,三公不复封侯,惟灵帝即位,大傅陈蕃封高阳乡侯,食邑三百户,蕃不受封。

  张敞乘余冬治絮舜,王温舒恨冬月不展,诸葛丰以春夏系治人,在位多言其短。王莽时春夏斩人,百姓震惧。据此则汉刑必以秋冬,得无留狱滞事乎?

  唐时掌选,升黜百官,高下由手。卢承庆典选校百宫考,有坐渭运溺舟者,承庆考中下以示之,其人不愠也。承庆曰:“非人力可救。”考中中,其人亦不喜也。承庆曰:“宠辱不惊。”乃考中上。
 楼主| 发表于 2009-7-31 12:01:13 | 显示全部楼层
晋王坦之非时俗放荡,著《废庄论》。裴頠以王衍之敝,著《崇有论》。江惇以放达不羁者,道之所弃也,著《通道崇捡论》。虞预以阮籍裸袒,比之伊川被发,所以胡虏遍于中国,以为过衰周之时。而范宁亦以王弼、何晏二人之罪深于桀纣,云一时之祸轻,历代之罪重;自丧之衅小,迷众之愆大也。桓温北伐,瞩望中原曰:“使神州陆沉,百年邱墟,王夷甫诸人不得不任其责。而衍为石勒所害,亦自言吾曹向若不祖尚玄虚,戮力以匡天下,犹可不至今日。”近世士大夫往往尊向释氏,有持经拜僧者,视此亦可戒矣。

  佛果何如哉,以舍身为福,则梁武以天子奴之,不免净居之祸;以庄严为功,则晋之王恭修营佛寺,务在壮丽,其后斩于倪唐;以持诵为获报,则周嵩精于事佛,王敦害之,临刑犹于市诵经,竟死刃下。佛果何如哉?佛出于西胡,言语不通,华人译之成文谓之经,而晋之诸君子甚好于此。今世所谓经说性理者,大抵多晋人文章也。谢灵运翻经台今尚存焉。唐传奕谓佛入中国,孅儿幻夫,摸象庄老,以文饰之。姚玄宗治令其说亦甚详。《霍去病传》:“破匈奴获俗屠祭金天人。”注:祭天以金人为主,佛徒祠金人也。师古曰:“今之佛像是也,其后休屠王太子归汉,以金人之政赐姓金氏,即日磾也。”据此则前汉时佛像已入中国矣。凡今之佛像,皆祭天之主也。宜乎其盛也,有天助焉尔。后汉明帝梦见金人以为佛,于是遣使天竺国图其形像。光武子楚王英始信其术,为浮屠斋戒祭祀,诏还赎缣,以助伊蒲塞之盛馔。注:伊蒲塞即优婆塞也。《陶谦传》:笮融(笮侧格反)大起浮屠寺,作黄金涂像,裕佛设饭。《前汉·西域传》:塞王南君罽宾塞种分散,往往数国,自疏勒以西北休循捐毒之属,皆故塞种(塞先得反)。捐毒即身毒天竺也。《后汉·裴楷传注》:浮屠即佛佗声之转耳。《史记·大月氏传》:身毒国在大夏东南数千里,其俗土著大与大夏同,而卑湿暑热。按《后汉·西城传》:天竺一名身毒,今浮屠像袒肩赤足,此卑湿暑热之验也。又云:其民乘象以战,今浮屠像亦跨象云。

  唐房玄龄与中书侍郎褚遂良受诏重撰《晋书》,于是奏取太子右庶子许敬宗、中书舍人来济、著作郎陆元仕、刘子翼、前雍州刺史令狐德棻、太子舍人李义府、薛元超、起居郎上官仪等八人,分功撰录,以臧荣绪《晋书》为主,参考诸家,甚为详洽。然史家多是文咏之士,好采诡谬碎事,以广异闻。又所评论,竞为绮艳,不求笃实。由是颇为学者所讥。惟李淳风深明星历,善于著述,所修天文律历五行三志最可观,采太宗自著宣武二帝,及陆几王羲之四论,于是总题云御撰。余以为史之失自陈寿始。观《吴志·诸葛恪传》载题驴谢马事,乃知《晋史》冗记有自来矣。晋张辅云:“司马迁叙三千年事,惟五十万言。班固叙二百年事,乃八十万言。故谓固不如迁。”自昔史氏所书两人一事,必曰语在某人传。《晋书》载王隐谏袒纳奕棋一段,几二百字。两传俱出,此为文烦矣。吾观《魏志》管宁注,胡昭脱晋宣帝于死,而口终不言,以为贤于丙吉。又观晋载记《慕容超传》,呼延平之活超也,与丙吉事正相类,而史氏文不足以起之,故奄奄如此,可为长太息也。《晋书·隐逸夏仲御传》:史臣欲效太史公乐书文章,而不知笔力短弱,乃失事情,使人读而觉之为可笑也。许迈当在《隐逸传》,而以缀王羲之之后,失次矣。

  霍光之隘,王音之直,于《前汉·五行志》见之。唐张仲方驳李吉甫,本传虽不见字迹,观《郑綑传》李绛之言,亦可见其侧媚之一端也。

  蔡邕以“致远恐泥”为孔子之言,李因以“其进锐者,其退速”为出于老子,杜甫以东方朔割肉为社日,皆援引之误也。前汉叙传述武纪外博四荒。按《书》“外薄四海”,则“博”为误矣。《魏·高堂隆传》:隆潜谏太子,犹之未远是用大简。按《诗》是用大谏,则“简”为误矣。后汉怀挟,字都作协,如《方术传》云:“怀协,道艺是也。”《胡广传》:“议者剥异。”合作“驳”字。《朱浮传》:“保宥生人。”合作“佑”字。《王充传》:“乳药求死。”合作“茹”字。

  吴雄之葬,巫医皆言灭族,此亦文之病也。彼巫医何预葬事,谓之墓师何也?

  《刘恺传》:陈忠上疏荐恺,言臣父宠前忝司空。忝岂可施于父乎?此范氏不择之罪。韩信等上高帝尊号曰大王陛下而不择臣;陈平、周勃请文帝即天子位,称臣而曰大王足下,此皆言之不顺也。

  霍光以廷尉王平、少府徐仁狱死,谬刑也。杜延年以吏民上书言使宜有异者,或抵其罪,滥罚也。杜延年身不犯法而魏相致之于罪,忮心也。萧望之以韩延寿声名出己而杀之,其后乃自杀,阴祸也。

  观《魏文帝纪》注细字数板,自许芝说符瑞,汉帝逊大位,曹丕上章下令,虚辞饰说,往来纷纷,三尺童子犹知其诈,况欲欺天下后世乎?当是时御史中丞司马懿已在劝进之列也。

  观《李诉传》,平蔡之功,奇伟如此,其得李祐,虽待以赤心无疑,然固亦捐死以徼幸也。而平淮西碑,乃抑与诸将等,欲裴度专美,儒者见偏,而言不公如此。以退之之贤,不免此蔽也。

  《孝惠纪》注引《食货志》:黄金一斤直万钱。乃知汉金之贱也。今金两有直万者,则汉金一斤,如今一两价矣。高祖善家今之言,赐金五百斤;罢医不使之治疾,赐金五千斤;使陈平为反间,捐金四万斤。使其价不贱,安得如是之多哉。唐时金必贵,太宗以于志宁、孔颖达能谏太子,各赐金一斤,帛五百匹。沈存中云:“古之一斤,今四两余也。”然则一两之直,亦二千五百也。

  惠帝时,十五税一。文帝十二年,诏赐农民租税之半,十三年遂除田之租税。汉之裕于财可见矣。

  武帝大搜,一为搜逾侈,一为搜奸人。征和元年之搜,闭城门凡十五日,待诏北军征官多饿死。武帝之举措暴虐如此。当时在廷无一人谏者,信乎国之空虚也。

  庾信《马射赋序》:“落花与芝盖齐飞,杨柳共春旗一色。”此乃王勃之所祖述。庾信《文盛墓铭》云:“授图黄石,不无师表之心;学剑白猿,遂得风云之志。”此乃杜牧之所摸放也。

  《荀子·礼论》云:“郊止乎天子,而社至于诸侯,道及士大夫。”释者云:“道,通也。言社自诸侯通及大夫士,皆得祭门及行也。别本《史记》道或作■〈口舀〉。”司马贞注曰:“■〈口舀〉音含,苞也。言士大夫皆得苞立社也。”杨倞注《荀子》辨之云:“当是道误为蹈,传写又误以蹈为■〈口舀〉耳。道变而为蹈,蹈变而为■〈口舀〉。今《史记》直作函字,音含矣。”一字而四变也,义训随而不同,则六经中如此者想不可胜计也。故尝谓学者当阙疑,而不可字字求解也。

  《诗》:“思乐泮水,薄采其芹。鲁侯戾止,言观其旗。”《左传》:“丙之辰,龙尾伏辰,均服振虢,取虢之旗。鹑之贲贲,天策焞焞,火中成军,虢公其奔。”“旗”字从“斤”,以《诗》与《左传》验之,合音“芹”字,“芹”、“畿”声相近,故后人相承呼之讹矣。《论语》:“君子之道焉可诬也。”按《汉书·薛宣传》作“焉可怃也”。释者训“怃”为同义,亦似直不知孰是。魏高贵乡公三老五更,注:蔡邕《明堂论》云:更应作叟,叟长老之称,字与更相似,书者遂误以为更。嫂字女傍叟,今亦为更,以此验之,应为叟也。指踪青作纵(此处疑有脱字),非也,《周礼》:“地官有迹人。”注:迹人,言迹知禽兽,是亦踪迹之义尔。

  杜子春天资刻薄人也,吾以为不如郑玄之宽厚。大司徒五党为州使之相赒,子春释云:“赒当为纠”。谓纠其恶。玄则不然,只读如本字云:“赒谓礼物不备相给是也。”

  王弼注《易》:“鼎折足,其形渥凶,以为沾濡之形也。”《新唐史·元载赞》以为刑剧。《广韵》:剭音屋,又音握。郑玄《周礼注》:剭诛谓所杀不于市,而以适甸师氏。

  察事为廉,其义亦经而易晓。《汉高帝纪诏》云:“廉问有不如吾诏者。”注:师古曰:“廉,察也,字本作黏,其音同耳。”《杨彪传》:“曹操使人廉之。”《华佗传》:“曹操大怒,使人廉之。”注皆曰察也。

 
 楼主| 发表于 2009-7-31 12:02:34 | 显示全部楼层
东晋简文帝昱,自穆帝至废帝三朝房阿衡之地,更事不为不多,至有天下,则为庸主。后蜀季寿其佐李雄号为贤相,征伐四克,辟国千里,至其有国,酷虐奢侈,再世而亡。乃知能为臣者,未必能为君也。

  文帝问周勃天下一岁决狱几何?又问天下钱谷出入几何?勃谢不知。问陈平,对各有主者。上称善,而勃自知其能不如平远矣。张安世子千秋,霍光子禹,具为中郎将,将兵随范明友击乌柏还,谒大将军。光问千秋战斗方略山川形势,千秋口对兵事,画地成图,无所已失。光复问禹,禹不能记,曰皆有文书。光由是贤千秋,汝禹为不才,叹曰:“霍氏世衰,张氏兴矣乎。”言各有主者,而勃自以为不如;禹言皆有文书,而光以卜霍氏世衰,何也?曰:大臣职在知要,小臣职在知详也。

  魏相为扬州刺史,善丙吉之言,期于大用,为霁威严;翟方进为吉兆尹,纳胡常之说,恐犯迕贵戚,少弛威严,二君可谓为外物所移矣。晋王宏为汲郡守,有殊绩。石鉴上其政术,武帝褒诏赐谷,迁卫尉河南尹大司农,无复能名,更为苛碎,赎罪免官。此为褒诏赐谷所悜也,故人莫若自信之为贵也。《魏·徐邈传》:卢钦谓往者毛玠、崔琰用事,贵清素之士,于时皆变易车服以永名高,而徐公不改其常;比来天下奢靡,转相放效,而徐公雅尚自若,是世人之无常,而徐公之有常也。若徐邈可谓自信者也。

  人心苟定,则于外物也何有。吾观徐?尔之避曲木,不如吴□隐之不饮贪泉也。隐之子及孙为群县者,常以廉慎为门法。胡威父子清慎,羊祜亦九世清德,乃知捡身奉法,亦须自其父祖以来,盖其闻见渐染已不同矣。有大德功,方可享天下之福,福不可过享也,福过则灾生。晋何曾无他功德,致位三公,性好奢侈,其子劭,亦有父风,一日之供,以二万钱为限,太官御膳无以加之。劭兄子绥,亦奢侈过度。至永嘉之乱,何氏灭已无遗焉。

  前汉韦平世为宰相。后汉张纯、张奢,刘恺、刘茂,袁安、袁敝,王龚、王畅,父子为司空。□暠为司徒,子拂为司空。李邰为司徒,子固为太尉。杨震子秉,秉子赐,赐子彪,四世为太尉。

  荀爽自被征命至登台司四十五日。邓禹为大司徒,封酂侯,食万户,年二十四。公孙弘六十以贤良征,山涛四十为郡功曹,其后二人亦皆至相辅。

  宰相,人所欲也,汉武帝时屡诛宰相。公孙贺泣涕不肯拜,以前有死也,既拜后果族灭。死,人所恶也。唐武后杀害李宗,许王素节追赴都,道闻遭丧哭者,谓左右曰:“病死何可得而须哭哉?以前有非命也。”至龙门驿被缢焉。

  李栖筠,史以为魁然有宰相望,喜奖人善,而乐人攻己短。天下士归,所重不敢有所斥,但称贺皇公。代宗数数欲相之,惮元载辄止。仕至御史大夫,其子吉甫相德宗,善谋谟。吉甫之子德裕相武宗,有机略。此三人者,萃于一家,亦盛矣哉。陆逊、陆机、陆抗亦三世,班超、班固、曹大家亦一家。又韦贯之父肇为中书舍人,累上疏言得失,为元载所恶,左迁京兆少尹,久之改秘书少监。载曰:“肇若过我,当择善地处之。”终不肯诣。贯之为长安丞,或荐之京兆尹李实,实书其名于笏曰:“与我同里,素闻其贤。顾识之而进于上。”或者喜以告曰:“子今日诣实,而明日受贺矣。”贯之唯唯,亦终不往。韦澳中宏辞科,十年不调官,御史中丞高元裕欲荐用之,讽令谒己。澳不往,答曰:“恐无呈身御史。”澳者,贯之之子也。一门三世清风如此,皆谥曰“贞”。贯之卒相宪宗,肇、澳后来仕宦皆显,肇几相代宗,澳几相宣宗。

  杜佑以阖门保李藩,然卢杞亦尝以百口保朱泚矣。

  杜黄裳决意用崇高丈有功。王导决意用羊鉴乃败绩,讥当斩刑。此用人者之相戒也。

  王允矫性屈意以附董卓,卓亦推心不生乖疑,而卒谋诛卓者,允也。温峤谬为王敦设敬,综其府事,干说密诛以附其欲,而卒能败敦者,峤也。

  兵家胜负,多出偶然,无定算也。谢玄以八千人当符坚百万之众,其势疑不敌也。若坚阻淝水而阵,必保万全。惟其麾军却退,众乱不能止,故败。世谓玄能走坚者,此耳。桓温伐蜀,败于笮桥,众惧欲退,而鼓吏误鸣进鼓,于是攻之,李势大溃乃降。世谓温能平蜀者,此耳。

  匈奴人多马众,韩安国传平城之围,匈奴投鞍高如城者数所。《匈奴传》:匈奴围高帝于白登,精兵十万骑,西方尽白,东方尽駹,北方尽骊,南方尽骑。《霍去病传》:卫霍伐匈奴,杀获甚多,然两军出塞,阅官及私马凡十四万匹,而后入塞者不满三万匹,而后不复击匈奴,亦以马少故焉。

  蜀为险固,然守非其人,最为易取。秦伐蜀十月取之,后唐平蜀王衍七十五日,本朝平蜀孟昶只用六十六日也。

  武帝时,严安上书云:“今徇南夷,朝夜郎,降羌僰,略秽州,建城邑,深入匈奴,燔其龙城。议者美之。此人臣之利,非天下之长策也。”《吴·顾雍传注》:孙权时,沿边诸将各欲立功立效,多陈便宜所掩袭。权以访雍,雍曰:“兵法戒于小利。此等所陈,欲邀功名而为其身,非为国也。陛下宜禁制之。”吾尝以为天下本无边事,皆生于小人之徇私计而忘国家之忧。严、顾之说,人主宜书之坐右,以自儆焉。

  武帝曰:吾欲云云。汲黯曰:“陛下内多欲而外施仁义,奈何欲效唐虞之治乎?”上变怒色而罢朝。公卿皆为黯惧。上退,谓人曰:“甚矣!汲黯之戆也。”当是之时,武帝之心如何?李泌对德宗言卢杞奸邪,以杨炎罪不至死,而齐杞陷之,是其一事,德宗曰:“杨茨视朕如三尺童子,有所论奏,可则退,不可则辞官,非特杞恶之也。”夫有言于上,以身为去就,此人臣之高节,不知德宗乃恨之如此之深也。魏郑公、刘泊之事太宗,俱好谏争。郑公以身后一言之谮,仆碑停婚。刘泊亦以褚遂良诬奏赐死,不得辨明。岂非平时亦有所积,一旦缘事发之易乎?此韩非所以为《说难》也。

  吾读《子思子》,乃知孟子之刚难以趋时,然固有师也。子思见老莱子,老莱子闻穆公将相子思,老莱子曰:“君子事君,将何以为乎?”子思曰:“顺吾性而以道辅之,无死亡焉。”老莱子曰:“不可顺子之性也。子性湆刚,而傲不肖。又且无所死亡,非人臣也。”子思曰:“不肖固人之所傲也。夫道事君,道行言听,则可以有所死亡;道不行,言不听,则亦不能事君,故无死已也。”老莱子曰:“子不见夫齿乎?虽坚固,卒以相磨。舌柔顺,终以不敝。”子思曰:“吾不能为舌,故不能事君。”

 
 楼主| 发表于 2009-7-31 12:06:27 | 显示全部楼层
荀卿何为非孟子,曰:“夫以周公为不恭不俭,以尧舜为非禅,则宜乎其非孟子也。”

  桓谭《新论》云:“扬子云在长安素贫约,比岁已甚,亡其两男,哀痛不已,皆归葬于蜀,遂至困乏。雄为中散大夫病卒,贫无以办丧事,以贫困故葬长安。安子弃其坟蓦西归于蜀。此罪在轻财通人之蔽也。”谭之论如此。

  文中子事迹,略见于《唐书·王绩王勃传》。文中子为隋蜀郡司户书佐,大业末弃官归,后卒。门人薛收等谥之曰“文中子”。绩,其弟也。文中子二子曰福时,福时仕唐为雍州参军。勃乃福时之子也。勃杀人,福时坐勃左迁交趾令。勃往省,度海溺水卒。勃兄勔、剧,万岁通天中以诛死。勃、勔、剧,时号“王氏三珠树”。

  韩退之晚年遂有声乐而服金石药。张藉《祭文》云:“乃出二侍女,合弹琵琶筝。”既而遂曰:“父疾日浸加,孺人侍药汤。”白乐天《思旧》诗云:“退之服硫黄,二病讫小痊。微之谏秋石,未老身溘然。”退之尝讥人不解文字饮,而自败于女妓乎?作《李传士墓志》,切戒人服金石药,而自饵硫黄乎?

  龚胜一出涉世,虽归老矣,而逼于王莽征召,年七十九竟以饿死。度不如是不足以全名脱祸,故父老哭之曰:“薰以香自烧,膏以明自销。龚生竟夭天年,非吾徒也。”东京高凤自言本巫家,下应辟召,作与寡嫂讼田以自污。此范晔所以独称之,以为与屈原委体涧沙、嵇康鸣弦揆日相远矣。然凤尚有泛迹,彼埋灭光影,与俗沉浮,使人不得而窥者,又何得而称耶?

  《后汉·董扶传》:诸葛亮问秦宓以扶与任安所长,宓曰:“董扶褒秋毫之善,贬纤介之恶。任安记人之善,忘人之过。孔子曰:‘恶称人之恶者。’而扶有褒贬焉,亦异乎专称人之恶者乎?安比于扶则长者矣。”庄子曰:“与其誉尧而非桀,莫若两忘而闭其所誉。”盖夫长短之相形,毁者誉之对也,然则任安亦未为醇焉。

  贾谊曰:“夸者死权,夫权有可死之道焉。”唐王鉷方玄宗奢纵之时,剥下奉上以得主心,至兼领二十余使,贵震天下。杨国忠忌之,终于赐死。刘晏以宰相干天下财,兼铨管,代宗尝命考所部官吏善恶,刺史有罪,五品以上辄系劾。六品以下杖然后奏。既而杨炎权晏光诛后诏。此二人者,皆权大盛以贾祸也。使其无权,则上不忌、下不怨,故曰:“权有可死之道焉。”

  陆逊,吴丞相。逊子抗,吴大司马。抗子机为晋成都王,隶大都督,统军二十万。机以三世为将,道家所忌。后粟军败被谮,父子兄弟皆死。唐杜审权位至相,子让能位至大尉平章事,让能子晓,朱梁时为礼部尚书平章事。让能赐死,晓为乱兵所杀。《五代史》云:“三世为相,道禁大盛也。”

  晋周顗营救王导,不令导知。其后王敦欲诛顗,竟导无言,谓“吾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幽冥之中负此良友也。夫有德于人不使人知,乃长者之事,而获报如此。

  秦王见韩非《孤愤》、《五蠹书》曰:“嗟乎!寡人得见此人,与之游,死不恨矣。”汉武帝见相如《子虚赋》曰:“朕独不得与此人同时哉。”二君者虽用人不能终,然亦可谓知文好士之主也。

  奉天之诏,人多感泣;望春之誓,士卒多泣下(《杨惠元传》),而神策将士至皆不饮酒。夫德宗之素行不仁也,徒以二语出于恻怛,而使人如此,乃知人君之易与为善也。

  贾谊上疏文帝云:“生为明帝,没为明神。使顾成之庙,称为大宗。”夷文帝犹在也,遽言其没,而庙号大宗。又云:“万年之后,传之老母弱子,将使不宁。”似非人臣所当言也。虽当时君臣不以此为嫌,然窃意迁就而为之辞,亦无害耳。张释之不忍言发掘园陵,而云取长陵一抔土。与谊同时人也。

  魏高贵乡公推尊少康优于汉高祖,燕之慕容盛称商太甲,以伊尹事同夷羿,而周公为诈。其臣初虽与之辨,而终皆屈服,又誉其说之是。乃知逼于一时之势,以白为黑,雷同诡随,奚所不至也。

  索綝潜遣子说刘曜曰:“若许綝以车骑仪同万户郡公者,请以城降。”曜斩其子,而刘聪戮綝于东市。王衍说石勒称尊号以自免,而有排墙之厄。然则方此之时,中国之乱,夷狄之盛,岂惟其君之才驽下。至于其臣之操行取羞夷狄亦若此,则其尊卑再世奴虏,亦有以也。

  《前汉·于定国传》:东海有孝妇,养姑甚谨,夫死无子,而不肯嫁。姑不欲累妇,自经而死。姑女诬妇杀之,官乃曲成其狱。定国争之,太守不听,乃抱狱具哭于府上,因辞病去。太守竟杀孝妇。郡中枯旱三年。后太守至,而定国白之,乃杀牛祭孝妇,大雨岁熟。《后汉·孟尝传》:上虞有寡妇养姑甚谨,姑年老寿终,而夫女弟诬妇鸩之。官竟其罪。尝言其枉,太守不听,尝哀泣门外,因谢病去。太守竟杀孝妇,郡中遭旱三年。后太守至,尝具陈其冤,乃刑讼女而祭妇冢,大应澍雨,谷稼以登。二事尤相类也。

  羊祜凿墓,陶侃决指,二人正相反。王戎好聚敛,自执牙筹,昼夜计算,世谓膏盲之疾;王衍口不言钱,谓阿堵物,二人正相反。王坦之作《废庄论》,阮籍作《达庄论》,二人正相反。《废庄论》诋讥子休,而多窃其言,操戈入室,此文章之最病也。

  楚幽王,春申君之子也。秦始皇,吕不韦之子也。曹操,夏侯氏之子也(桓帝时,宦者曹腾养子嵩。嵩,夏侯氏之子。夏侯恃之叔父生曹操,于■〈亻享〉为从父兄弟)。晋元帝,小吏牛氏之子也(恭王妃夏侯氏与小吏牛氏私通而生元帝,所谓牛继为黄)。

  前汉石奋及四子皆二千石,号万石君。严延年母号刀石严妪。后汉冯勤曾祖杨宣帝府有八子,皆为二千石,号万石君。秦彭与群从同时为二千石者五人,三辅号万石秦氏。

  汉有小杜律。郭传躬父弘习小杜律,杜周之子延年亦习法律,故对父言小唐有小杜公。杜审权与杜悰俱为将相,而悰尤显,故世号审权为小杜公。杜牧之号小杜,亦以对老杜言之也。古有三李杜:李固、杜乔,李膺、杜密,李白、杜甫也。

  唐王勃、杨炯、卢照邻、骆宾王号为“四杰”,然不多■〈辶辛〉。卢校颖川而死,王溺南海而死,骆乃亡命,杨终盈川。今后汉王逸子延寿,字文考,作《灵光殿赋》者也,年二十四,溺汉江而死。《文苑传》:赵壹长揖司徒袁逢,生哭河南尹羊陟,报书责皇甫规,时人皆谓之屈,然仕不过县令。才大俊而器度狭,皆非远到之人也。

  吾尝以四岳为一人,通二十二人之数,而或者疑是四人。按《显宗纪注》:三公一人为三老,次卿一人为五更。《后汉·礼仪志》:养三老五更之仪,先吉日司徒上大传若讲师,故三公人名,用其德行年耆高者一人为老,次一人为更。以此推之,四岳亦是一人,但择当时大臣之贤者居之,无他人也。《显宗纪注》又云:五更知五行者,安知四岳非知四岳之事者乎?书内有百揆,四岳若以为四人,则百揆亦须为百人矣。

  
 楼主| 发表于 2009-7-31 12:07:06 | 显示全部楼层
人多言黄叔度若万顷波,澄之不清,挠之不浊。按本传乃千万顷也。东床坦腹,人谓之睡,按《羲之传》,乃食也。写经换鹅,人皆谓之《黄庭》,按本传乃《道德经》也。一班窥豹,人皆谓之棋,《献之传》乃樗蒲也。烂柯人皆谓之棋,《东阳记》乃鼓琴而歌也。范张鸡黍,按本传:张劭白母,请设馔以待范式,无鸡黍事也。

  《仇览传》:“为蒲亭长,化不孝子陈元。”谢承以为阳遂亭长,化不孝子羊元。地名、人姓皆不同。《唐史·来齐传》:宣城石仲览。《高智周传》:江都石仲览。《百官志》:平章事自李靖始。《郭正一传》:自正一始。史籍异辞,何可胜计。

  或疑褚先生为褚大,非也。按《儒林传》:褚大,董仲舒弟子也。《平准书》:褚大为武帝使。而褚先生者,哀、成间人也。《孝武帝纪注》:褚先生名少孙,为汉博士。

  ●孔氏杂说卷四

  曹植《七启》,言食味云:“搴芳莲之巢龟。”张勃《七命》,言食味云:“丹穴之雏凤。”虽欲称盛馔,而二者似非庖厨物也。

  大抵作文字须识忌讳,笔如椽。王珣撰哀策谨议也,纶绋引棺索也。《天球河图》,赤刀大训,非吉礼所陈也。士大夫有名华国,出《周礼注》,言宝玉禘祫,及大丧陈之,以华国也。

  章表奏对不可訾赵广汉。按《会要》:本朝广汉之后也。

  纸字从系,帋字从巾。蔡伦未造纸以前,以帛为纸,所谓竹帛也。《贾逵传》:肃宗以简纸经传各一通与逵。注:竹简及纸也,此纸亦帛耳。《伦传》云:自古书多编以竹简,其用缣帛者谓之纸,缣贵简重,伦乃造意用树肤麻头及敝布鱼网以为纸。伦,桂阳人,而宅在耒阳县。有舂帋石臼尚在。

  齐隋妇人施幂罹。幂罹,全身障蔽也。唐永徽以后,皆用帷帽拖裙,到颈渐为浅露,若今之盖头矣。先是妇人犹乘车誉丁,唐乾元以来,乃用兜笼,若今之檐子也。《唐志》载咸亨寺敕云:“多着帷帽,遂弃幂罹;曾不乘车,别坐檐子。”

  今之肩舆,正是以人代畜也。《周礼》:司徒有輂辇,以人輓,夏后氏二十人,商人十人,周人十五人,然只以载任器耳。东汉阴丹见阴就左右进辇,丹笑曰:“吾闻桀驾人车,岂此耶?”注:《帝王纪》曰:“桀以人驾车。”唐王求礼谏武后亦云:“自轩辕以来,服牛乘马,今辇以人负,则是以人代畜也。”

  《高祖纪注》:王者必有执兵陈于阶陛之侧,陛下,群臣严至尊之意也。若今称殿下、传下、执事,皆此类也。

  谓人为明公、阁下之类,亦可谓之高明。《孔融传》:李膺为雍融曰:“高明必为伟器。”又曰:“高明父子祖与仆有旧恩。”亦可谓之第下,张浩谓元显为第下。明公亦可谓之仁公,温峤书与陶侃,谓侃为仁公。明府亦可谓之明庭,《张俭传》:李笃谓毛钦曰:“虽好义,明庭今日载其牛矣。”贤相亦可谓之贤宰,《左雄传》论曰:“陈蕃秉处称贤宰。”

  伪汉刘鋹(音敞)尊南海为昭明帝,衣以龙凤。太祖开宝中削去伪号,易以一品之服。真宗祥符四年,封五岳为帝,太子服衮冕御朝,发册遣使,仪卫甚盛。或云:“四渎封王,二水官封王,而海为大海岳,等尊也。海之不帝王,阙典也。”庄子曰:“南海之帝为倏,北海之帝为忽,海谓之帝尚矣。”

  阳城欲裂裴延龄之麻,乃有奸人蹈其迹以疑世。昭宗相李蹊,而崔昭伟不便之,讽刘崇鲁掠其麻而哭之。人君不可不察也。

  退之诗好押狭韵累句以示人,而不知重叠用韵之病也。双鸟诗两头字,孟郊诗两奥字,李花诗两花字。

  欧阳永叔称梅圣俞《河豚诗》云:“春洲生荻芽,春岸飞杨花。河豚当是时,贵不数鱼蝦。”以为河啄食柳絮而肥,圣俞破题便说尽河豚好处,乃永叔褒赏之辞,实不尔也。此鱼盛于二月,柳絮时,鱼已过矣。

  唐穆宗时,户部尚书杨于陵云:“开元中天下铸钱七十余炉,岁八百万。今□十余炉,岁八十五万。”元祐六年,东南岁铸钱二百七十五万,只梧州元丰监岁铸十五万,已当长庆时天下之数矣。

  唐宣宗时,兵部侍郎蒋伸判户部,兵部侍郎夏侯孜作监铁转运使,兵部侍郎崔慎由判户部六典,出于唐令所遵用。然别曹兼判,亦唐故事也。蒋伸判户部奏事,伸三起上三留之,唐时贰卿犹有坐礼。

  《新唐史》:“韩退之,邓州南阳人。”退之,南阳人,而非邓州也。或云是怀州界人。《史记》曰:“起攻南阳大行道绝之。”注:徐广曰:“此南阳河内洛武是也。则退之修武人也,以为邓州,误矣。

  汉龚胜、邴汉之乞骸骨,诏谓之耆艾二人而不名也。时胜为光禄大夫,汉为大中大夫,特诏行道舍传舍,如今之驿舍也。

  昔时文字未有印板,多是写本。《齐·宗室传》:衡阳王钧尝自手细写五经置于巾箱中。“巾箱五经”自此始也。至后唐明宗长兴三年,宰相冯道、李遇请令判国子监田敏校正九经,刻板印卖,朝廷从之。是虽在乱世,九经传播甚广。至周广顺中,蜀毋昭裔又请刻印板九经,于是蜀中文字复盛。

  天子八宝,其二曰受命宝,所以修封禅礼神祗也。今言玉玺者,传国玺也。秦始皇始取蓝田玉刻而为之,面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玺上隐起为盘龙文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方四十剑钩五龙盘。秦灭传汉,历王莽,为元后投之于地,遂一角缺。后传至石季龙,季龙磨其隐起之文,又刻其旁为文云“天命石氏”。开皇二年改为受命玺,至后唐帝王从珂?隽以自焚。石晋再于受命宝曰“受天明命,惟德永昌”。契丹又盗而取之。至周郭威更以玉作一宝,其一以“皇帝承天命受之宝”为文,其一以“皇帝神宝”为文,冯道书之。今所用乃威所作宝也。神宗朝有使虏者,见虏王国传玺诗云:“一时制美宝,千载助兴王。中原既失守,此宝归北方。子孙宜慎守,世业当永昌。”

  或问荷节之说,答曰:按《后汉·冯衍传注》:文帝初与郡守始为铜虎符、竹使符,分持其一,以为瑞信。《傅奕传》:“范津为汉阳太守,与奕合符而去。”《前汉·司马相如传》:“剖符之封。”注云:“白藏天子,青给诸侯。”岂非以白合青乎?《文帝纪》:“符使符,以竹箭五枝,长五寸,铠刻篆书,第一至第五,各分其半,右留京师,左予郡守。”岂非以右合左乎?《汉·高帝纪注》:“节以毛为之,上下相重,取象竹节,因以为名。将命者持之以为信。”《后汉·光武纪注》:“节所以为信也,以竹为之,柄长八尺,以氂牛尾为具既三重。”冯衍《与田邑书》:“令以一节之任,建三国军之威,岂持宠其八尺之竹,氂牛之尾哉。”
 楼主| 发表于 2009-7-31 12:09:47 | 显示全部楼层
 庾信《柳遐墓铭》:“西中郎,岳阳王以绿车之重,临西河之牧,敕用君为本州理中,寻迁别驾。”理中即汉治中也。自治中迁别驾,则别驾高于治中矣。”

  汉时尚坐席也。《史记·灌夫传》:“魏其侯为寿,独故人避席尔,余半膝席。”如淳注:“以膝跪席上也,其衣冠则类今之道士。”《杜钦传》:“小冠子夏是也。”所谓布衣韦带之士,皆未仕之服也。《后汉·周盘传》:“乃解韦带就孝廉之举。”注:“以韦皮为带,未仕之服也。未仕则服韦带,仕则服革带,故解之。”《隋·何相传》:“□□以来,皮弁有缨而无笄。”导稠曰:“此古田猎之服也。”今服入朝宜变其制,弁袍象牙簪自导稠始也。又从省之服,初□□曰:“此乃晦朔小朝之服,安有人臣谒帝,而去印绶兼无佩玉之节乎?乃加兽头小绶及佩一只。”由此观之,则载弁曳绶,隋朝尚如此耳。

  东晋犹乘车。王导短辕犊车,长柄麈尾是也。《唐·刘子玄传》:古大夫以上皆乘车,以马为?服。魏晋后以牛驾车。江左尚书郎辄轻乘马,则御史劾治。唐时士庶亲迎,犹盛服冠履乘骆车。

  今之衣半臂,非礼之服也。魏明帝常着帽被缥绫半袖,杨阜问帝曰:“此于礼何法服也。”帝嘿然不答。自是不法服不见阜。《光武纪》:更始诸将服妇人衣,诸于绣镼《注:书无镼字,《续汉书》作■〈衤屈〉,并音其勿切),三辅吏士莫不笑之,或有畏而走者。注:《前书音义》云:“诸于,大掖衣也,如妇人之袿衣。”杨雄《方言》云:襜褕其短者,自关之西谓梳■〈衤屈〉。郭璞注云:“俗名■〈衤屈〉掖。”据此则是诸于上加绣■〈衤屈〉,如今之半臂也。

  周武皇帝初服常冠,以皂纱全幅向后袱发,仍裁为四脚。今之幞头,正是此遗法耳。

  周宣帝禁天下妇人不得施粉黛,自非官人皆黄眉墨庄,所谓鈆黄以此欤。

  《马周传》:品官旧服止黄紫。至周建白三品服紫,四品、五品绯,六品、七品绿,八品青。高宗朝八品、九品服碧,上元中三品服紫金带,四品深绯金带,五品浅绯金带,六品深绿银带,七品浅绿银带,八品深青瑜带,九品浅青瑜带,庶人服黄铁带,非庶人不得服黄。武后朝改佩鱼作龟。《崔承庆传》:佩龟者,盖防征召之诈,内出龟以合之也。亦有金银铜之异。中宗府依旧佩鱼,《董晋传》:唐式朝臣皆服绫袍,五品以上金玉带,所以尽饰以奉上也。

  今之更点击钲,唐六典皆击钟也。大史门有典钟二百八十人,掌击漏钟。

  后汉南海贡荔枝,桓帝时唐羌上疏罢之。唐贡蜀中荔枝,卢仝诗“天子初尝阳羡茶”。是时当未知七闽之奇。

  《嘉话录》载崔造事:赵山人言造合得刺史,今月某日敕到,必先吊而后贺。造心惧,敕到之日,乃造私忌日。洪州府僚皆赴慰焉。唐时私忌日犹受吊慰。

  后汉董翊举孝廉为须昌令,闻举将丧弃官归;唐杜审言为崔融所奖引,融死,审言为融服缌麻;裴佶与郑余庆友善,佶破,余庆为行服,士林美之。

  观题壁可见其文章,观公文可见其政事。杜子美《石砚诗》注:“平侍御者,可见其尤长于诗也。”

  宋玉赋“岂能与之料天地之高哉。”天言高可也,地言高不可也。《后汉·杨厚传》:“父统对耳目不明。”目言不明可也,耳言不明不可也。

  古字通用,后人草则加草,木则加木,遂相承而不知也。如倚卓遂作椅桐之椅,棹船之棹。厅者于此听事也,只合作听字,后人以为屋也加广(亘检反),如庭廉之类,今讹遂作厂字。《玉篇》:“厂(呼旦反),者,山石之厓岩,人可居也。”今礼部韵亦讹也。

  突厥畏李靖,徙牙于碛中。牙者,旗也。《东京赋》:竿上以象牙饰之,所以自来识也。太守出有门旗,其遗法也。后人遂以牙为衙,早衙、晚衙,亦太守出则建旗之义。或以衙为廨舍,早晚声鼓,谓之衙鼓,报牌谓之衙牌,儿子谓之衙内,皆不知之耳。《唐韵》注:“衙,府也。”是亦讹耳。

  钱文载年号,起于元魏敬宗时也,然后来亦不皆载年号。隋末钱币滥薄,至裁皮糊纸为之,民间不胜其敝。至唐武德方行开元通宝钱,六典谓之开通元宝,经八分,重二铢四忝,凡积十钱重一两,轻重大小最为折衷,远近便之。命给事中欧阳询撰其文,弃书回环可读。世俗不知,遂以为开元钱,明皇所铸也。

  萧瑶好奉佛,太宗令出家。玄宗开元六年,河南参军郑銧阳、丞郭仙舟投匦献诗,敕曰:“观其文理,乃崇道法。于时用不切事情,宜各从所好,罢官度为道士。”如使佞佛者出家,谄道者为道士,则士大夫攻乎异端者息矣。

  后世皆称姚崇、宋璟为贤相。按《唐史》:崇,开元元年十月相,至四年冬罢,九年秋卒,年七十二。璟,四年冬相,至七年正月罢,二十一年致仕,二十五年卒,年七十五。崇在位四年,璟在位二年。崇相玄宗时五十四岁矣,罢时六十岁,又十七年而卒。李林甫在相位乃十九年。

  汉有萧、曹,唐有房、杜、姚、宋。尝考其后世,萧、曹至子皆削封,而萧凡五世绝祀;房乔次子遗爱与公主谋反诛,停玄龄配享;杜如晦次子荷说承乾建大事诛;姚崇长子彝,少子奕,奕子闳为牛仙客幕府,见仙客疾,亟逼仙客为表荐奕为宰相,仙客妻以闻,玄宗怒杖杀闳;宋璟六子,天宝中,浑、恕、尚俱以赃败,华、衡亦坐贪得罪,广平之风衰焉。

  宪宗元和十四年,自凤翔府迎佛骨至于京师。韩愈以谏逐。十五年有弘志之事。懿宗咸通十四年,迎佛骨于凤翔,谏者以宪宗为戒,懿宗曰:“朕生得见之,死亦无恨。”七月崩,十二月送骨还法门寺。天子迎死骨入禁中,不祥之兆也。

  德宗谓陆贽曰:“卿清慎大过。诸道馈送一皆拒绝,恐事情不通,如鞭靴之类,受亦无伤。”贽上疏云:“鞭靴不已,必及金玉。目见可欲,能自窒乎?”吾谓天子令宰相受赂,此德宗之多僻;不受而已,何必上疏,此陆贽之贾直。

  德宗刻薄猜忌,固其天资,然尤暴着于他君者,亦由邺侯家传,及陆宣公奏议之所致耳,此饰非拒谏所由生也。故臣之谏君,造膝不使人闻,削稿不使人知,非徒明哲保身而已,亦无使彰于后世也。
  唐时回鹘最强盛,武帝时为点戛斯可汗所破,其一支奔天德塞下。天德军使温德彝奏回鹘溃兵侵逼西域,亘六十里,不见其后。回鹘及可汗又来惜振武城居之,赖李德裕在朝,随事应接,不为巨患。今匈奴之盛久矣,其势将衰。万一溃突入边郡,则朝廷未有处之之策。此当无事之时,不得不深虑也。

  甚哉,宣帝之蔽也。魏谟作相,劝立太子,不答。裴休亦有兹请,宣帝曰:“若建太子,则朕遂为闲人。”崔慎由亦言之,慎由罢相。乃密以夔王滋属中尉王茂玄、枢密使王龟长等,而左中尉王宗实不预焉。宗实迎立郓王,是为懿宗。夫宰相大臣可请不从,又不与计议,乃密以储继付之宦官。夫宦官能立则亦能废之,何其暗于大体也。此宣帝之蔽也。

  石晋之时,契丹入寇,胡王死而太后囚。其后人助北汉拒周,诸郡不欲入寇,而虏主强之。燕王述轨因众心所恶,弑虏主而自立焉。南北之限天意也。干纪妄动,其报如此,则可以自惩艾矣。

  时异事殊,殆不可晓。贡禹言高祖、文帝、景帝宫女不过十余人。随太子勇谓杨素曰:“公家马数万匹。”汉帝为天子,而宫女十余,何其少也;杨素为人臣,而厩马数万,何其多也。

  谓天子为官家,萧梁时已有此语。梁简文《诸子传》:建平王大球见武帝礼佛,谓母曰:“官家尚尔,儿安敢辞。”

  今批答云“省表具之”,晋时已有此语。刘颂传诏云:“诸所陈闻具之,知卿乃心为国也。”

  今公家文字用仰字,北史时已有此语。《北齐·孝昭皇帝纪》:“诏定三恪礼仪体式,亦仰议之。”

  俗所谓平善,亦有所出也。《赵飞燕传》:成帝昏夜平善是也。

  俗所谓累重,亦有所出也。《前汉·西域传》:“屯田轮台,募民壮健有累重敢徙者诣田所。”注:累,为妻子家属也。

  俗所谓瓜葛,亦有所出也。《后汉·礼仪志·上陵议注》:“苟先帝有瓜葛之属,男女毕会也。”晋王导与子悦奕棋争道,导笑谓曰:“与子有瓜葛,那得尔耶?”

  俗所谓阿谁,三国时已有此语。《庞统传》:“向者之论,阿谁为是。”

  俗所谓见钱见谷,汉已用之。《王莽传》:“舍无见谷,王嘉疏。”元帝时外戚赀千万者少尔,故水衡少府见钱多也。

  工夫或作功字。《魏志·王肃传》:“泰极已前,功夫尚大也。”

  俗所谓日子,亦有所出。《文选·曹公檄吴将枝部曲文》:“年月朔日子。”注:发檄时也。然则日子者,日时也。

  俗所谓停待,晋书已有此语也。《愍怀太子传》:陛下停待是也。

  俗所谓日许者,尔许也,声之讹也。《启颜录》咏伛人云:“城门尔许高,故自匍匐入。”

  俗以仅为劣,《南史·王莹传》:茔子实追从兄上岸,盘颈令卒与杖,搏颊乞原,劣得免。

  俗呼抽替。《南史·殷淑仪传》:孝武帝之贵妃也,有宠而薨,帝思见之,遂为通替棺,欲见辄引替睹尸。

  《前汉·鲍宣传注》:“持时行夜”。行夜,如今持更是已;持时,如今报时是已。汉官仪黄门持五更夜:甲夜、乙夜、丙夜、丁夜、戊夜,亦如今五更也。

  今所谓蒙教赐之类,《蜀·董和传》:诸葛亮为丞相,下教教之说,盖谓此耳。

  无状有两解:贾谊自伤为传无状,注:无善状也;《显宗纪》:刺史督察尤无状者,注谓其罪恶尤大,其状无可寄言。
 楼主| 发表于 2009-7-31 12:11:10 | 显示全部楼层
俗言添黈(定斗反),以水投酒谓之黈水。马融《笛赋》曰:“圣哲黈益。”注:黈,犹增益也。

  俗言句投,马融《笛赋》“睹法于节奏,察度于句投(徒斗反)。”注:句,犹章句也。

  俗呼牝马为课马,出《唐·六典》。凡牡四游五课羊,则当年而课之,课为岁课驹犊。

  俗以和泥灰为麻刀,出《唐·六典》。京兆岁送麦稍三万围,麦越二百车,麻捣二万斤。

  文帝七年,令列侯太夫人、夫人无得擅微捕。如淳曰:“列侯之妻称夫人,列侯死,子复为列侯,乃得太夫人。子不为列侯,不得称也。”然则妇人封号称大者,盖如是耳。

  汉家初,十五税一,俭于周十税一也。中间废,至孝惠即位,复十五税一。高后元年诏曰:“前日孝惠皇帝言欲除妖言,令议未决而崩,今除之。”中间复此条,故文帝二年五月诏曰:“今法有诽谤妖言之令,使众臣不敢尽情,而上无由闻过失也,将何以来远方之贤良,其除之。”然则法令变更无常,自古以然。

  《汉书》多言酎,张晏曰:“正月旦作酒,八月成,名曰酎。”酎之言纯也。至武帝时,因八月尝酎会诸侯庙中,出金助祭,所谓酎金也。师古曰:“酎三重酿,醇酒也,味厚故以荐宗庙。”

  武帝之时,作歌者七。元狩元年,行幸雍祠五畤,获白麟,作《白麟之歌》。元鼎四年,复宝鼎后土祠,马生渥洼水中,作《宝鼎天马之歌》。元封二年,祠泰山,至瓠子临决河,命从臣将军以下负薪塞河防,作《瓠子之歌》。五年冬,南巡至盛唐望祀虞舜子九嶷,登灊天柱山,自浔阳浮江,亲射蛟江中获之。舳舻千里,薄枞阳而出利,斩大宛王首,获汗血马来,作《西极天马之歌》。大始三年,行幸东海,获赤雁,作《来雁之歌》。四年,祠神人于交门,若有乡坐拜者,作《交门之歌》。

  汉赐诸侯王及功臣以下金,凡言黄金者,皆与之真金;不言黄金者,一金与万钱也。

  陆机云:“千里莼羹,但未下盐豉耳。”《世说》具说载此语,意谓生莼羹在水中者也。后人谬以“千里”、“未下”为地名,可删去“但”字。刘禹锡《历阳诗》:“一钟菰封未,千里水葵羹。”亦陆机之意也。

  观刘梦得《祭退之文》,有以知退之之文独步一时也,云:“手转文柄,高视寰海。权衡低昂,瞻我所在。三千余年,声名塞天。”又《祭子厚文》云:“勒石垂后,属于伊人。”此语心服之矣。

  右《孔氏杂说》,毅甫记录之文也。三孔文字漫不可得,独此编乃传图之《珩璜论》。渝川丁氏尝板千家,视此为稍略。且珩璜之名未知所出,或谓玉碎者,岂其然乎?旧尝见吴虎臣引其数则以为杂说,兹故因之。淳熙庚子九日,临江假守吴兴沈诜识。

  孔氏杂说

附錄:

珩璜新論一卷(江蘇巡撫採進本)

宋孔平仲撰平仲字毅父一作義甫淸江三孔之一也治平二年進士元祐中提點京西刑獄坐黨籍安置英州崇寧初召爲戸部金部郞中出提舉永興路刑獄帥鄜延環慶黨論再起奉祠以卒事迹具宋史本傳是書一曰孔氏襍說然吳曾能改齋漫錄引作雜說而此本卷末有淳熙庚子吳興沈詵跋稱渝川丁氏刊板已名珩璜論則宋時原有二名今刊本皆題襍說而鈔本皆題珩璜新論葢各據所見本也是書皆考證舊聞亦間托古事以發議其說多精核可取葢淸江三孔在元祐熙寧之間皆卓卓然以文章名非言無根柢者可比也卷末附錄襍說七條在詵跋之前皆此本所佚疑爲詵所補鈔今併附入以成完書至珩璜之名詵已稱莫知所由又以或人碎玉之解爲未是考大戴禮載曾子曰君子之言可貫而佩珩璜皆貫而佩者豈平仲本名襍說後人推重其書取貫佩之義易以此名歟考平仲與同時劉安世蘇軾南宋林栗唐仲友立身皆不愧君子徒以平仲安世與軾不協於程子栗與仲友不協於朱子講學家遂皆以冦讐視之夫人心不同有如其面雖均一賢者意見不必相符論者但當據所爭之一事斷其是非不可因一事之爭遂斷其終身之賢否韓琦富弼不相能不能謂二人之中有一小人也因其一事之忤程朱遂併其學問文章德行政事一槩斥之不道是何異佛氏之法不問其人之善惡但皈五戒者有福謗三寳者有罪乎安世與軾炳然與日月爭光講學家百計詆排終不能滅其著述平仲則惟存本集談苑及此書栗惟存周易經傳集解一書仲友惟存帝王經世圖譜一書援寡勢微鑠於衆口遂俱在若存若亡間實抑於門戸之私非至公之論今仍加甄錄以持其平若沈繼孫之梔林集散見於永樂大典者尚可排緝成帙以其人不足道而又與朱子爲難則棄置不錄以昭衮鉞凡以不失是非之眞而已(四庫全書總目卷一百二十·子部三十·雜家類四)

孔氏談苑四卷(浙江鮑士虔家藏本)

舊本題宋孔平仲撰平仲有珩璜新論巳著錄是書多錄當時瑣事而頗病叢襍趙與峕賔退錄嘗駁其記吕夷簡張士遜事謂以宰相押麻不合當時體制疑爲不知典故者所爲必非孔氏真本今考其所載徃徃與他書相出入如梁灝八十二爲狀元一條見於遯齋閒覽錢俶進寳帶一條王禹玉上元應制一條見於錢氏私志宰相早朝上殿一條見於王文正筆錄上元燃燈一條詔勅用黄紙一條見於春明退朝錄冦萊公守北門一條見於國老談苑其書或在平仲前或與平仲同時似亦摭拾成編之一證至於王雱才辨傲狠新法之行雱實有力而稱之爲不慧殊非事實至張士遜死入地獄等事尤誕幻無稽不可爲訓與峕所論未可謂之無因姑以宋人舊本存備叅稽云爾(四庫全書總目卷一百四十·子部五十·小說家類一)

續世說十卷(兵部侍郞紀昀家藏本)

舊本題唐隴西李垕撰前有俞安期序稱其書出自梁谿安茂卿以宋本翻雕未及印行而没後三年安期復得焦竑藏本更爲校正成完書又稱其書唐志不經見通考所列續世說載宋至五代事者又孔平仲所撰實非此書何良俊撰語林文徴明爲作序王世貞又刪語林補世說皆不言曾見此書疑其贋作而終以宋本紙墨古闇中闕宋諱爲據今考其書惟取李延壽南北二史所載碎事依世說門目編之而增以博洽介潔兵策驍勇游戲釋教言驗志怪感動癡弄凶悖十一門别無異聞可資考據葢卽安期輩依託爲之詭言宋本其序中所設之疑正以防後人之攻詰明代僞書往往如是所謂欲葢而彌彰也(四庫全書總目卷一百四十三·子部五十三·小說家類存目一)

淸江三孔集四十卷(兩江總督採進本)

宋新喻孔文仲及其弟武仲平仲之詩文慶元中臨江守王■〈艹違〉所編也文仲字經父嘉祐六年進士官中書舍人武仲字常父嘉祐八年進士官禮部侍郞平仲字毅父治平二年進士官金部郞中事迹具宋史本傳文仲兄弟與蘇軾蘇轍同時並以文章名一世故黃庭堅有二蘇聯璧三孔分鼎之語南渡後遺文散佚■〈艹違〉始訪求而刻之前有慶元五年周必大序陳振孫書錄解題稱文仲二卷武仲十七卷平仲二十一卷與此本合文仲詩僅七首然吕祖謙宋文鑑載其早行古詩一首乃佚而不收文鑑編於孝宗淳熙四年舍人集編於寧宗慶元四年在其後二十一年不應不見豈■〈艹違〉有所去取耶武仲侍郞集靑詞齋文同題曰制於例未安似非原目平仲郞中集中古律詩外別出詩戲三卷皆人名藥名囘文集句之類葢仿松陵集襍體別爲一卷例也案王士禎居易錄載宋犖寄三孔文集通僅五卷惜其巳非慶元之舊士禎犖皆家富圖籍而所見尙非完帙則此本巋然獨全亦深足寳重矣(四庫全書總目卷一百八十六·集部三十九·總集類一)

孔氏談苑五卷
右孔平仲毅父記錄之文也毅父清江人文仲武仲之弟有續世説行於世(四庫全書·史部·目錄類·經籍之屬·郡齋讀書志卷五上)
孔氏雜説一卷
右孔平仲毅父之記錄也圖志謂之珩璜論(四庫全書·史部·目錄類·經籍之屬·郡齋讀書志卷五上)
孔毅文詩戯一卷
右孔平仲毅甫之詩也向子諲跋之平仲父延之字長源生文仲武仲平仲皆登制科晚又得子極頴悟多才思有故人見其三子既顯貴以書勸長源歸休長源報書云某又有一子年七嵗能作梅花詩云舊葉落未盡新花開更繁俟其及第則致仕未幾而夭(四庫全書·史部·目錄類·經籍之屬·郡齋讀書志卷五下)

孔氏雜說一卷
清江孔平仲毅甫撰案文獻通攷作孔武仲(四庫全書·史部·目錄類·經籍之屬·直齋書錄解題卷十)
續世說三卷【案文獻通攷作十二卷】
孔平仲毅父撰編宋至五代事以續劉義慶之書也(四庫全書·史部·目錄類·經籍之屬·直齋書錄解題卷十一)
清江三孔集四十卷
中書舍人新淦孔文仲經父禮部侍郎武仲常父户部郎中平仲毅父撰寔先聖四十八世孫嘉祐六年八年治平二年連三科兄弟以次登第文仲舉賢良對策切直忤時罷舉官范鎮景仁因求致仕而制科亦自此廢武仲為禮部第一人中甲科平仲亦嘗舉制科其著述各數十篇多散逸弗傳今其存者文仲纔二卷武仲十七卷平仲二十一卷而已慶元中濡須王■〈艹違〉少愚守臨江裒輯刋行而周益公必大為之序序畧曰遺文雖存一二於千百然讀之者知其為有德之言非雕篆之習也昔黄太史頌當時人才有曰二蘇聯璧三孔分鼎張丞相天覺在元符中詆元祐詞臣極其荒唐謂兩蘇為狂率則剛直也謂公兄弟配之文行如何哉【案序畧曰以下原本脱去今據文獻通攷增入】(四庫全書·史部·目錄類·經籍之屬·直齋書錄解題卷十七)

孔氏雜説記一卷
鼂氏曰皇朝孔武仲撰論載籍中前言往行及國家故實賢哲文章亦時記其所見聞者(四庫全書·史部·政書類·通制之屬·文獻通考卷二百十四)
續世説十二卷
陳氏曰孔平仲毅父撰編宋至五代事以續劉義慶之書(四庫全書·史部·政書類·通制之屬·文獻通考卷二百十七)
清江三孔集四十卷
陳氏曰中書舍人新淦孔文仲經父禮部侍郎武仲常父户部郎中平仲毅父撰實先聖四十八世孫嘉祐六年八年治平二年連三科兄弟以次登第文仲舉賢良對策切直忤時寵舉官范鎮景仁因求致仕而制科亦自此廢武仲為禮部第一人中甲科平仲亦嘗舉制科其著述各數十篇多散逸弗傳今其存者文仲才二卷武仲十七卷平仲二十一卷而已慶元中濡須王■〈艹違〉少愚守臨江裒輯刋行而周益公必大為之序序畧曰遺文雖存一二於千百然讀之者知其為有徳之言非雕篆之習也昔黄太史頌當時人才有曰二蘇聨璧三孔分鼎張丞相天覺在元符中詆元祐詞臣極其荒唐謂兩蘇為狂率則剛直也謂公兄弟配之文行如何哉(四庫全書·史部·政書類·通制之屬·文獻通考卷二百三十六)

孔平仲良史事證一巻(四庫全書·史部·正史類·宋史卷二百五)
孔平仲釋裨一巻又續世説十二巻孔氏雜説一巻(四庫全書·史部·正史類·宋史卷二百六)
孔平仲詩戲一巻(四庫全書·史部·正史類·宋史卷二百八)

孔平仲珩璜新論一卷(四庫全書·史部·目錄類·經籍之屬·千頃堂書目卷十二)

宋臨川王世説雖儇巧而有文外之味予己未年在翰林曽見呉客攜二秩索重價求售其一南唐昇元閣帖其一則宋槧本晉宋竒談略似世説忘撰人姓名至今恨之又予家有唐語林乃徳州盧御史世■〈氵隺〉徳水鈔本宋孔平仲作續世説今不傳何良俊作語林以廣世説其書最傳焦竑作類林錢唐張墉作廿一史識餘頗存古意廣信鄭仲夔作清言粗得一鱗半甲耳近顔從喬作僧世説王晫作今世説汪琬作説鈴皆倣而為之者王汪二書記予輩酒茗間語最多要是本色人難學耳(四庫全書·子部·雜家類·雜說之屬·居易錄卷十三)

跋孔毅夫談苑  (宋)朱熹 撰

(四庫全書·集部·別集類·南宋建炎至德祐·晦庵集卷八十四)

孔毅夫談苑清江張元徳藏其手稿然多是抄取江鄰幾嘉祐雜志中語此本方是一傳以失校已多脱誤又世傳孔書有珩璜新論者多是類集古今事實之近似者而一本附記近世見聞數十事自趙獻公以下無不遭其詆毁嘗細考之筆勢不甚相似或好事者附益之惑亂後生甚可惡也因閲此帙筆其後以曉之慶元丁巳八月晦翁

平仲字毅父舉進士元祐中入館選即出爲京西路提點刑獄坐黨籍謫知韶州又責惠州别駕英州安置徙單州團練副使饒州居住徽宗即位召還爲户部貟外郎遷金部郎中出使陜西帥鄜延環慶奉祀而卒平仲有史學著續世說行于世(四庫全書·史部·別史類·東都事略卷九十四)
 楼主| 发表于 2009-7-31 12:18:42 | 显示全部楼层
平仲字義甫登進士第又應制科以吕公著薦為秘書丞集賢校理歴京西路提點刑獄紹聖中言者詆其元祐時附會當路譏毁先烈削校理知衡州提舉董必劾其不推行常平法陷失官米之直六十萬置獄潭州平仲疏言米貯倉五年半陳不堪食若非乘民闕食随宜泄之將成棄物矣倘以為非臣不敢迯罪乃徙韶州又以前上書故責惠州别駕安置英州改單州團練副使饒州居住【按東都事畧平仲自安置英州後又改單州團練副使饒州居住徽宗即位乃自饒州召還宋史失載今據補】徽宗即位召為户部郎中歴帥鄜延環慶黨論再起罷主管兖州景靈宫卒所著續世説繹解稗詩戲諸書傳於世(四庫全書·史部·別史類·欽定續通志卷五百三十七)

孔平仲字毅父舉進士元祐中入舘選即出為京西路提點刑獄坐黨籍謫知韶州又責惠州别駕英州安置徙單州團練副使饒州居住徽宗即位召還為户部員外郎遷金部郎中出使陜西帥鄜延環慶奉祠而卒平仲有史學著續世説行於世【東都事畧】(四庫全書·史部·地理類·都會郡縣之屬·江西通志卷七十三)

孔平仲宋史孔文仲傳新喻人弟平仲字義甫知衡州提舉董平劾其不推行常平法陷失官米之直六十萬置獄潭州平仲疏言米貯倉五年半陳不堪食若非乗民闕食隨宜泄之將成棄物矣儻以為非臣不敢逃罪鄭行己明一統志紹聖間知耒陽縣精勤吏職剖決如流案無停牘人服其敏(四庫全書·史部·地理類·都會郡縣之屬·湖廣通志卷四十五)

孔平仲臨江新喻人字義甫登進士第徽宗立提舉陜西路刑獄帥鄜延【宋史本傳】徽宗時自陜西轉運使徙知延安府以經術餙吏事待羗人以威信甚有治狀【舊志】(四庫全書·史部·地理類·都會郡縣之屬·陝西通志卷五十一)

孔平仲字義甫新淦人紹聖中言者希章惇蔡京意論劾元祐黨人出知衡州提舉董必復劾其擅發官米虧直六十萬置獄潭州平仲疏言米貯倉五年陳不堪食若非乗民闕食隨宜泄之將為棄物矣儻以為非不敢逃罪乃徙知韶州復以前上書故責惠州别駕安置英州徽宗即位召還厯帥鄜延環慶黨論再起罷奉祠卒平仲長史學工文詞所著有續世說諸書(四庫全書·史部·地理類·都會郡縣之屬·廣東通志卷三十九)

孔平仲字毅父舉進士徽宗即位召為户部外郎出使陜西帥鄜延環慶在宋朝以文章名世父子兄弟齊名者甚衆若三蘇三劉三沈三孔則其章章尤著者也元祐初起司馬温公於洛陽公入謝力薦經父與蘇子瞻乞先用此二人方敢奉詔朝廷皆除省官經父四遷中書舍人諫議大夫方且大用遽云亡搢紳惜之毅父史學尤精工於集句又有詩戲三公術業不同其大槩皆一世英家曾懋叔夏兄弟乃其甥也並知名當世其問學源流蓋有所自云(四庫全書·子部·類書類·名賢氏族言行類稿卷三十四)

孔平仲【字敬父武仲弟治平間舉進士為集賢校理紹聖間坐黨籍謫知衡州再謫恵州别駕安置英州徽宗即位召還累官金部郎中平仲長於史學工文詞著續世說等書行世】(四庫全書·子部·類書類·萬姓統譜卷六十八)

孔平仲清江集鈔
孔平仲字毅父【一作義】武仲之弟登進士第呂公著薦為秘書丞集賢校理出為江東轉運判官提點江淛鑄錢京西刑獄紹聖中以元祐黨人屢謫韶惠英三州徽宗召為戸部金部郎中提舉永興路刑獄帥鄜延環慶黨論再起罷主管景靈宮卒平仲長於史學工詞藻故詩尤夭矯流麗奄有二仲(四庫全書·集部·總集類·宋詩鈔卷十六)

孔平仲
【字毅父登進士第用吕公著薦為祕書丞集賢校理文仲卒歸塟南康詔以平仲判轉運江東護塟事提點江淛鑄錢京西刑獄坐元祐黨出知衡州又以提舉劾其違常平法失米價六十萬置獄潭州疏辯得直徙韶州俄責惠州别駕安置英州徽宗立復朝散大夫召為戸金二部郎中出典刑獄俾帥鄜延環慶黨論再起罷管景靈宫卒平仲長史學工文詞所著續世説等書行世】(四庫全書·集部·總集類·宋元詩會卷二十九)

孔平仲
平仲字毅父治平二年進士元祐中提點京西刑獄坐黨籍安置英州徽宗即位召為户部員外郎遷金部郎中出使陜西帥鄜延環慶奉祠卒
【孔平仲談苑院中有雙鵲栖於玉堂之後海棠樹每學士會食必徘徊翔集或鳴噪必有大詔令或宣召之事因謂之靈鵲故晁翰林詩云卻聞靈鵲心應喜并予詩云靈鵲先依玉樹栖葢謂此也】(四庫全書·集部·詩文評類·宋詩紀事卷二十三)

孔平仲【字毅父新塗人第進士官祕書丞集賢校理謫知衡州徙韶州復責惠州别駕安置召為户部金部郎中出提舉永興路刑獄帥鄜延環慶有清江集】(四庫全書·集部·詞曲類·詞選之屬·詞綜卷八)

書名:珩璜新論
作者:孔平仲(字義甫,毅父;號不詳) (北宋) 撰  
部:子 類:雜家類 屬:雜說之屬
參考資料:(《四庫大辭典》)
又作《孔氏杂说》。一卷。北宋孔平仲(生卒年不详)撰。孔平仲字毅父,又作毅甫、义甫,临江新淦(今江西新干)人。治平二年(1065)进士,为秘书丞、集贤校理。元祐中提点江西刑狱,坐置英州。绍圣中,言者劾其元祐时附会当政,出知衡州;又劾其不推行常平法,继韶州。崇宁初,召为户部金部郎中,提举永兴路刑狱,帅鄜延、环庆,党论再起,被劾罢而卒。孔平仲长于史学,工文词,著有《续世说》、《谈苑》、《朝散集》等多种著作。是书一名《孔氏杂说》,吳曾《能改齋漫錄》即引作《杂说》。清修四库全书采进本卷末有淳熙庚子(1180)吴兴沈诜跋,称渝川丁氏刊本已名《珩璜论》。说明宋时此书就有二名。大约此书原名《孔氏杂说》,后人以《大戴礼》载曾子曰:“君子之言,可贯而佩。珩璜皆贯而佩者”之意,推重其书,改易此名。是书以考证旧闻为主,间托古事以发议论,其说多精核可取,非言无根柢者可比也。卷末附录杂说七条,杂载诸事。可供治经史文化者参考。今传本不一,《四库全书》、宛委山堂《說郛》、《墨海金壶》、《珠丛别录》、《宋人小说》等丛书作《珩璜新論》一卷,《墨海金壶》、《珠丛别录》少六条。《学海类编》、《丛书集成初编》作《珩璜新論》四卷。《古今說海》、《格致丛书》、《唐宋丛书》、《说库》等丛书作《孔氏杂说》一卷,多摘录不全。《宝颜堂秘笈》本作《孔氏杂说》四卷,但卷二有残缺。《丛书集成初编》依据《学海类编》本排印,为较好较通行版本。
書名:清江三孔集
作者:孔文仲(字經父;號不詳) (北宋) 撰  孔武仲(字常父;號不詳) (北宋) 撰  孔平仲(字義甫,毅父;號不詳) (北宋) 撰  王■〈艹違〉(字不詳;號不詳) (宋) 編  
部:集 類:總集類 屬:
參考資料:(《四庫大辭典》)
四十卷。宋孔文仲、孔武仲、孔平仲撰。临江(今江西清江等地)守王■〈艹違〉编。孔文仲字经父,新喻(今江西新余)人。嘉祐六年(1061)进士。官中书舍人。孔武仲字常父。嘉祐八年(1063)进士。官礼部侍郎。孔平仲字毅父。治平二年(1065)进士。官金部郎中。事迹见《宋史》本传。是集收孔氏三兄弟之诗文。孔文仲兄弟与蘇軾、蘇轍同时,并以文章名一世。故黃庭堅有“二苏联璧、三孔分鼎”之语。南渡后遗文散佚,王■〈艹違〉始访求而刻。前有庆元五年(1199)周必大序。陳振孫《书录解题》称文仲二卷、武仲十七卷、平仲二十一卷,与此本合。文仲诗仅七首,然呂祖謙《宋文鑑》载其《早行》古诗一首,乃佚而不收。《宋文鑑》编于孝宗淳熙四年(1177),《舍人集》编于宁宗庆元四年(1198),在其后二十一年,不应不见,不知王■〈艹違〉是否有所去取。武仲侍郎集,青词、斋文同题曰制,于例未安,似非原目。平仲郎中集古律诗外,别出诗戏三卷,皆人名、药名、回文、集句之类,盖仿《松陵集》杂体别为一卷例。案王士祯《居易錄》,载宋荦寄三孔文集,通仅五卷,惜其已非庆元之旧。王士祯、宋荦皆家富图籍,而所见尚非完帙。此本独全,则足应重视。有《四库全书》本。

孔氏野史
世傳孔毅甫野史一卷凡四十事予得其書於清江劉靖之所載趙清獻為青城宰挈散樂妓以歸為邑尉追還大慟且怒又因與妻忿爭由此惑志文潞公守太原辟司馬温公為通判夫人生日温公獻小詞為都漕唐子方峻責歐陽永叔謝希深田元均尹師魯在河南携官妓游龍門半月不返留守錢思公作簡招之亦不荅范文正與京東人石曼卿劉濳之類相結以取名服中上萬言書甚非言不文之義蘇子瞻被命作儲祥宫記大貂陳衍幹當宫事得旨置酒與蘇高會蘇隂使人發御史董敦逸即有章疏遂墮計中又云子瞻四六表章不成文字其他如潞公范忠宣吕汲公吴冲卿傅獻簡諸公皆不免譏議予謂决非毅甫所作蓋魏泰碧雲騢之流耳温公自用龎潁公辟不與潞公子方同時其謬妄不待攻也靖之乃原甫曽孫佳士也而跋是書云孔氏兄弟曽大父行也思其人欲聞其言久矣故録而藏之汪聖錫亦書其後但記上官彦衡一事豈弗深考云(四庫全書·子部·雜家類·雜考之屬·容齋隨筆卷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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