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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当代] 谁是谁的掘墓人(二月书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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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31 16:02:2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70年代”大家谈
时间·2008年5月6日
地点·二月书坊
文字整合·刚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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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画导刊(以下简称“藏”):从关注“70年代”画家开始到今天,你选择这个群体的缘起是什么?
曹平(策展人,北京荣华堂文化传播公司董事长,以下简称“曹”):2005年春节,我去贾方舟先生家拜年时谈起这样一个现象,2004、2005年虽然是艺术品投资市场最热的时间,但市场虽好,认真画画的人却不多。我就和贾先生说,其实现在有很多年轻人在画画,我们可不可以把这些画家作为新的关注对象。贾先生说我正有此意,他的电脑里有一份收集到的“70年代”画家名单。在此之前,黄丹等人曾经自发的组织过一次名为《传承的一代》的展览。

藏:你当初为“70年代”画家群策展时,在命名上有没有一个针对性的考虑?

曹:第一次起名字的时候很困惑,我和杨聊天的时候,他说黄丹出的一本画册名为《水墨新锐》,要不你就取这个名字吧。贾先生认为“新锐”二字只能代表一个年龄阶段,我的理解则是“新锐”可以理解为新人或新作,后来,我们就取了这个名字。展出当天的研讨会上听到了许多批评的声音,说我们的画家算不上新锐,他们理解的“新锐”概念可能是当代艺术,或者是更具有颠覆性观念的东西。

藏:那是哪一年?选了多少画家?对入选的画家有何要求?

曹:2005年,当时做了巡回展览。第一站是北京,然后到南京、杭州,济南。第一年选了23位,第二年17位,第三年25位。征稿面向社会,主要是在艺术院校接受过系统学习的、年龄不超过35岁的画家,如有特别优秀者可破格选拔。

藏:“新锐”的评选标准是怎样的?

曹:第一个要求就是形成了一定的自我风格,应有自己相对成熟的绘画语言。比如黄丹在第一年展览的时候作品尚显生涩,但之后的两年已形成了极富个性的绘画语言。其次还要看艺术家的创作状态。每个阶段作品的质量有所不同,如果该画家第二年的状态不佳,我们就建议他隔一年再参展。

我们第一年办展览的用意,是希望有一个声音,在艺术市场火爆、人心浮躁的今天,还有一批“70年代”的新生力量,他们在孜孜不倦地坚持着自己的艺术理想。这一群体应该受到人们关注,但却没有人着手在做这样的事情。贾方舟先生是一位有着独特眼光和敏锐视角的美术理论家,他时刻关注年轻画家群体并在每一年都列出新的名单,在这一点上我和贾先生达成共识,也促成了展览的举办。第二年展览发生了变化,加入了工笔画题材,当然第一年画工笔的有雷苗和高茜,但还不是很强。第二年办展我们打算侧重题材的方向性,按照工笔人物、传统水墨等几种类型区分不同板块,但考虑到这样区分的结果会显得薄弱,有局限性,便打消了这样的想法。我们想象能有一个良性市场,进入良性循环的状态。第三年我们曾接到报名画家提出的一些意见,觉得这个展览太注重学院派、太注重师承关系。这促使我们有了更多的思考,于是我们将展览正式定位于学院派画家。我个人认为中国的学术氛围和西方有所不同,我们的教育体制决定了学术氛围必须有师承关系,是注重根基的。

藏:上世纪90年代的“新生代”展览,提出“文化针对性”、“近距离”这样的概念,你在“70年代”展览策划中有没有提出一些理念、口号,或者用这些人来为一代人做代言的想法?

曹:开始没有这样的想法。虽然预期是把展览做成有方向性、有引导性的展览,但这个群体整体水平还比较薄弱,只能向人阐述一种现象,一个群体。“水墨新锐”只是一个年龄的划分,并不是效仿油画界的“新生代”展览,意义也有所不同。三年展览做下来我觉得“新锐”这个概念和刚开始只是时间划分的想法是远远不同的,“70后”画家所呈现出来的面貌已经完全有别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画家。现在我们也在考虑“代言”这样的方式,并把这样的想法运用到下一步展览策划的实践当中去。

藏:展览的经费来源在哪?与参展画家有怎样的合作方式?

曹:展览经费都是我们公司自己的资金投入,当然我们并不是有意排斥合作,我们希望合作伙伴必须有建设文化的理念,而不是急功近利。我们公司下面还有一个荣华视线艺术经纪公司,专门负责画家的展览、约稿、推广宣传等日常事务,可能有些人认为艺术经纪更多的是和商业运作联系起来,但实际上艺术经纪公司是受画家委托,带有为艺术家服务性质的机构。我与参展艺术家合作更多的是提供服务,从资金投入、展品维护到市场推广等等,更接近于艺术经纪人的角色。我认为一位从事水墨题材的艺术家应该和更多的艺术机构合作,有更多的推广方式。


藏:作为早期被归属为“70年代”画家群的画家,谈谈你切身的感受?

黄丹(中央美术学院研究生、画家,以下简称“黄”):我们出生在上世纪70年代,这是无法选择的。虽然我们也想融入“60年代”画家群体中,但由于年龄、阅历、作品面貌都不具备某种条件,所以“70年代”群体是注定要和前辈艺术家区分开来的。从校园出来不久的我们依然会延续前辈、师长的惯用方式来做艺术活动,比如通过展览来刺激创作,并逐步确立个人风格等等。2004年的时候我还在读研究生,当时有几个已经毕业的学长想在北京自发的组织一次展览,算是学习成果的阶段性展示。丘挺是发起人之一,此外还有党震、杨等“70年代”初出生的青年艺术家,组成了一个小圈子,在炎黄艺术馆做了展览,那算是我第一次参与较正式的艺术活动了。我们邀请了很多师长,范迪安、田黎明都去参观了我们的画展。当时我们并没有把这次展览定义为“70年代,”但作者背景都是很一致的。第二年曹平套用我们第一年的雏形加以改造并明确了“70年代”这个概念,陆续做了之后的展览。曹平作为策展人把“70年代”新锐概念作为切入点来做展览是很好的,但对参与其中的画家来讲,“70年代”概念只能作为一个展示窗口、一个侧面。我们这一群人有生存压力,但不会太大,大多数都有院校教师这个职业背景,有相对自由的创作空间,这些艺术家在鼓励中成长,没有顾及地进行艺术创作,这种好的状态很重要。这是我和曹平选择参展画家的条件之一,并逐渐形成了现在这样的群体。这一群人可能会被人评论为不够“新”不够“锐”,这是从油画或者当代艺术的角度来看待中国当代水墨的,他们没有立足于水墨来看我们从传统中推进的这一小步。

藏:传统重要吗?在你的画面上如何体现传统元素。

黄:重要。我觉得传统与现代应该是融会贯通的,传统的东西并不能完全代表古的东西。这其中蕴含着潜在规律,现代与传统都将遵循这样的规律,和时间已没有关联。在我们重新认识传统的时候会从中看到笔墨、造型、图式,这是自古有之的,但我们可以把笔墨提取出来加以重新诠释或从技法、造型上做新的尝试,这些方式构成了“70年代”画家群的艺术特征。

藏:现在院校师生之间作品的差异不是很大,在一个资讯共享的时代,如何把艺术做的更有深度尤为重要。

黄:“70年代”画家其实对传统是虔诚的,比如说我画中金箔的运用是中国古代最传统的工艺,我的近期作品中的红色也是用传统的朱砂磨出来的。因为我们是新时代的人用旧的东西会很自然的产生出新样式,但我们对传统的敬仰与体会是溶入到血液中的。
 楼主| 发表于 2009-5-31 16:03:15 | 显示全部楼层
藏:水墨之所以在今天还有蓬勃的生命,是因为传统是活的,今天的新意也可能就是明天的传统。

黄:这是个不断延续的过程,也许我们的今天会成为后人的传统。我们这个时代可能在历史中界限模糊,但把这一年代的特征在当下提取出来还是很有意义的,可以更清醒的认识自我,充实自我。人在相同的境遇下所表现出来的情感是共通的,是永恒的,新也好旧也好,都会在历史中闪烁。寻找这样的规律是艺术家应该深入做的事情,而不是停留于表面。艺术家是因为成熟而显得单纯,因为单纯而显得丰富。我所了解的“70年代”的画家都有踏实、稳健的艺术态度,并不是旁人理解的偏激与反叛,或许比“60年代”画家有了更为清醒的反思。因为我们在很早的时候就确定了自己选择的方向,确立了对水墨的感情,因而有更长时间的沉淀与更迫切的表达。

其实我并不在乎别人说我的东西传统或者不传统,没有这个压力,按照自己希望的过程一直往前走就是。到最后盖棺定论,再评判我的作品传统与否,那个时候和我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藏:你参加了两次“水墨新锐”展,你对这种展览方式怎么看?谈谈你的体会?

李戈晔(中央美术学院研究生、画家,以下简称“李”):“水墨新锐”展为“70年代”的水墨画家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展示平台,在此之前“70年代”水墨画家还没有作为一个整体的展示机会,也没有作为一个群体概念出现过,虽然有一些较成功的“70年代”的水墨画家出现,但大都以个人的面貌出现在各大展览里,并没有成为一个整体现象受到关注,而且国画家结合成一个群体出现在圈内也是很特别的。通过“水墨新锐”展,涌现出很多非常出色的“70年代”的水墨画家,策展人给画家带来更多的信息,更多的参展机会和交流机会,形成良好的学术气氛,帮助“70年代”水墨画家迅速成长。

藏:你个人目前的创作状态是怎样的?

李:画我所感受到的东西,画当下的生活。现在的主要作品是《漂浮》系列,这个系列是从2002年开始的,当时我在上海工作,这个题材一直延续到来北京学习。《漂浮》系列的产生和我的生活经历有关,我自小长在苏州、求学在杭州、工作在上海,现在又到北京深造,不停地从一个城市漂到另一个城市,说不清究竟哪个城市是最终的家。在我的周围不断漂泊的人很多,人生的漂浮感、游动性与不确定因素,是当代人生存状态的一个特点,也是当代人情感世界的一部分。不同的城市,不同的文化影响着我的感受,每个城市都在我的生命里打上了鲜明的印记。感受生活,记录生活,这就是我目前的工作。

艺术最本质的功能就是体现和表达,作家用写故事来表达自己的想法,去告诉别人他的观点,就像人们需要交谈,在说话中表达自己一样,这些画体现我感受到的生活,不管是我自身经历的也好,别人经历的也好,都是我感受到的最真切的东西,是我最本质最真诚的表达。我自知不是一个擅长语言表达的人,也不是一个擅长文字表达的人,我所能做的就是在画室里,面对画纸把小小的心思和感觉停留在纸上,无所谓正确,无所谓好坏。也许过一段时间回过头看看,可能会觉得这些作品也没什么,但我是真诚的,这比什么都重要。

藏:你在创作过程中是否有意识地和“50年代”、“60年代”画家有所区分?

李:在创作过程中没有刻意去表现不同,只是顺应自己的感觉来画画。我想这也不需要刻意地去做,因为我们这代人和“50年代”、“60年代”人的成长背景不同,生活状态不同,这些自然会决定价值观不同,审美的不同,内心的感受也不同,最终要表达的东西也不同。我想每一代画家都在反映他们时代生活的状态和内心的情感。“50年代”、“60年代”的人经历“文革”,“70年代”的人经历改革开放,骨子里有很多不安定的东西,因此更加的自我,在绘画语言上也寻求更自由的表达方式。体现在绘画中集体意识的沉重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个人化的视觉经验和情绪表达。

藏:在你心目中的当代好画家的标准是什么?

李:当代好画家有很多,每个画家的表达方式都不同,但是有一点是共同的,他们都表达了真实的内心情感,并且通过画面感动观众,得到认同。


藏:你对“70年代”的画家群是怎么认识的?

张明弘(首都师范大学美术学院研究生、画家,以下简称“张”):“50、60年代”的艺术家由于历史的原因绘画成熟比较晚,成名的时间也靠后,因此目前关注这批画家的人群比较多,这就导致人们的目光不会更多的关注到“70年代”画家身上。“50、60年代”的人求艺历程是很艰难的,“70年代”的人与之相比则平顺些,因此也有了更为理性、更为明确的思考与表达,也更明白现代与传统的意义。关注社会也好,表达内心也好,画面上都反映了很真实的内心需要。我觉得绘画、写作等等方式都是为了弥补内心的缺失,因此会自然的寻找一种贴近的表达方式。这种缺失里常常有着更为真实的想法,像李戈晔的《浮游》,徐加存的《被监控的风景》都是表达当今社会人们内心的迷茫与无奈。能够真实的表达内心需要是“70年代”画家愿意做的事情。

古人讲“画为心声”,之所以后来一些人没有做好,是因为很多的人在画一些并不是自己真正想画的东西。现代人去画民工也好、小资也好,都是对的,关注个人状态并不是自私,而是最为真实的切身感受。理解传统是需要一定能力的,传统就像一座珠穆朗玛峰,太多的人没有能力、经历与耐心来攀爬这种高度,更多的是在山下匍匐、仰视、崇拜。传统是需要尊重与崇拜的,传统不是一种单纯的笔墨样式,简单地认识传统是一种很狭隘的想法。在当今,西方现代文明的产物充斥着每一个人,从着装到周边环境无一不融入西方审美,但这种融入是正常的,任何事物都不能永恒地保持其单纯与独立性,西方艺术家并没有维护自己国家绘画传统的概念,有很多无拘无束的表达方式。大多数人关注中国画是否在遵循传统,是否更纯粹,但“70年代”人对此则更清醒一些,不再盲目。

藏:眼下,不管是对传统还是对西方的认识,都已经成为一种资源,可以自由取舍然后加以利用,从而更好地表达自己。

张: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的艺术形式,只要用得贴切就可以。就水墨而言,“60年代”的人是做的不够的,西方观念的涌入并没有让他们的艺术得到真正的支撑,反而陷入一种迷茫的漩涡里面,继而“新文人画”的兴起,使中国画家重新回归到传统。但这种回归是建立在文化断层的基础之上的,因为中国文化需要不断地传承才得以延续,因而在几十年的断层之后往往带着自己的感觉重新连接,所以说“60年代”应该是最焦虑的一代,导致这一代人太过拘泥于形式,在同一时期画油画的人则有着更自由的表达,传统水墨还是老样子,直接表达内心的当代水墨又并不太被人看好。如果在“798”做当代水墨展,很多画廊都是排斥的,这是因为近十几年水墨的发展是缓慢的,但从2000年以后水墨开始慢慢回升。

藏:你如何看待用“70年代”群体概念来做展览?

张:这是非常必要的,这群人需要被关注和鼓励。我1998年以后的作品不再得奖,虽然我曾经是得奖专业户,原因是很多人觉得我的题材画过了。我曾画了一组“道德街”被拆的题材,这个行为本身已有了很深层的含义,但我的老师建议我改成生生不息,以此表现新生代替陈旧的过程。现在,真正在艺术上有所建树是很难的,因为艺术家被市场搅扰的成分比较多。虽然当下山水画发展的比较好,但表达的都是闲情雅致的氛围,这和画家的生活毫无关联,真诚度不够。绘画作品应该是人生的本真写照,一位艺术家每个阶段的生活都应该影射到作品当中去。

藏:作为“70年代”水墨群体中的一员,你目前的生活状态是什么样的?

张:很多人认为我们这一代人学院背景出身,应该有很稳定的职业与生活。但我们不是像前辈人那样大学毕业后可以得到工作分配,我们是毕业后直接投入到社会的洪流之中,所以是很不稳定的一群。我大专毕业后一直处于漂泊状态,2005年来北京考研,到现在读刘进安老师的研究生。我早期的绘画与生活关联不是很大,也是从遵循传统入手来画画的。刚开始是靠教小孩画画来生存,后来到山东艺术学院代课,拿到的薪水勉强可以维持生活。生活压力很大,甚至靠朋友的资助。

藏:现在你能够靠卖画维持生活吗?

张:勉强维持,作为职业画家靠卖画生活,经常会有捉襟见肘的感觉。


藏:谈谈你的从艺经历和对“70年代”群体的看法。

徐加存(首都师范大学美术学院研究生、画家,以下简称“徐”):我的作品几乎没有市场,也不卖画。我的工作是在学院代课,自己做些生意,并没有依靠卖画支撑生活。但我的作品是真实地反映了我的心态,或者是我这类人的心态。正如我的作品《被监控的风景》中所要说的,人在什么状态下是最真实的,在被监控的状态下才是最真实的,因为在监控的状态中当事人并没有知觉,反而这个时候才有最贴近自我的状态。我觉得观念对于当代水墨是非常重要的。

藏:现在也0不靠卖画为生吗?

徐:是的,基本不卖。我并不想迎合市场画些自己不愿画的东西,我的作品更多的是尊重自己的感觉,我的骨子里一直都有种倔强的东西。

藏:关于水墨观念的运用你认为当今画家谁在这方面做的比较好?

徐:其实并不用局限于水墨,好像毕加索不只画油画,还涉及版画与雕塑。一位艺术家把思想之根扎在哪里,作品就能呈现出相应的面貌。

藏:“70年代”画家面对的不再只是传统与当代的问题,而是面对多元化后该如何选择与取舍的问题。

徐:笔墨的评判标准是要变的,比如有人强调中国画一定要书法用笔,我一直心存疑议。比如宋代绘画里面看不到书法用笔,并不是强调要自由地写出来的书法用笔。我觉得书法用笔这个观念在当今是一个误区,当代中国画并不能用书法来衡量。

藏:“70年代”画家现处在一个多元化的时代,意味着更为民主。但是多元化的结果,也可能带来更多的形式和花样的翻新,不能对艺术进行深度的挖掘。

徐:书法在古代是唯一的书写形式,但现在已经不是了,如果还用书法来衡量一切的话,这本身就是问题所在。现代人画小房子、画古代人物,其实生活情景已经完全变了,所以这些变成了概念与形式,并不真诚。

藏:市场导向也在改变着当代人的审美观点。但每个人坚守的东西不同,传统与现代都是相对而言的。

徐:“70年代”的当代水墨也是有相当一部分受众的,年轻人居多。如果20年以后的藏家变成“80后”群体,他们会不会还去收藏老传统样式的绘画?


藏:请你从个人的视角谈谈对“70年代”的看法。
 楼主| 发表于 2009-5-31 16:03:46 | 显示全部楼层
周鹏飞(书画家、现就职于总参谋部,以下简称“周”):历史上处于时代变迁的时候总是大家辈出,大艺术家、大思想家都是如此。元代的赵孟,明代的八大、石涛都是在这样的时期涌现出来。但是到了戴进、吕纪那个年代,社会处于稳定状态,作品就趋向于雍容典雅的风格。现在“70年代”画家就等于生活在戴进、吕纪那样稳定的时代,时代的冲突比较小,大家不用为衣食而愁。但在这样的时期,作为一个中国画家一定要具备各方面素质,包括文化的修养,画史的积淀,思想上的深度等等,才能有所成就。像宋代的很多画作,都是以诗布景,比如“踏花归去马蹄香”,落实到画面上就是蜜蜂追逐着马蹄飞舞。这些都是文化积淀对于画家的重要性,写书法也是如此,如果不能对中国古典诗词深入地理解,写出的书法与诗的意境就不能完全融合。

藏:“70年代”画家作为中国画坛承前启后的中坚力量,你觉得哪一类作品是可以代表中国画正脉的?

周:历史是后人来评价的,不是我们自己能够准确评说的。所以说艺术是不能着急的事。我觉得宋画有很多有趣的地方,宋代受道教文化影响很深,画山是整座山脉,画水是整条水系,非常宏观,与道教思想一脉相承。到了元代笔墨变得更为精到。

藏:你对“70年代”画家以群体出现的现象怎样看?

周:我觉得艺术不应该这样短浅,任何年代的艺术都应该放在大的历史背景中去。往后退150年“70年代”和“60年代”还有何区别?

就古画而言,基本上一百年甚至几百年才能看出变化来。由于历史阶段的不同,“60年代”人更注重出身,“70年代”相对自由,到了“80后”外界原因更少,没有顾忌。艺术也要从政治的角度来理解,人类社会永远存在政治、经济、文化这样相互影响的模式。

藏:你对学院派绘画怎样看?

周:中国画大家肯定不会出现在现代教学体制下的美院,中国画一定要有泥土气息,齐白石、石涛、八大这些人笔下的一花一鸟、一树一石都有着切身的体会,那么我们现在置身于城市当中的人怎么会知道呢?中国画一定要有接地气的感觉,“天、地、人”的结合才是中国画的根本。李可染的斋号叫“有君堂”,为何这样叫?因为他在四川的居所有竹子长到屋里来,生根发芽了,所以叫“有君堂”。有了这样的耳濡目染,李可染对自然的观察一定是很深入的。傅抱石去四川前与去四川后画的画是截然不同的。“四王”的画就没有乡土气息,整天闭门造车,但石涛却在山林中游走,气息完全不同,所以环境决定审美。此外任何大画家都是以书法的笔性决定其绘画形式,比如用徐渭的笔性来画赵孟肯定是画不出来的。所以说学院派画家如果不懂得书法,很难能成为大家。

藏:你现在主要画花鸟画吗?

周:是的,山水也画一些。但我想把山水与花鸟结合起来。北宋的气韵、元人的树石、浙派的形式融合近现代的笔墨,这是我想要表现与传达的,再加上寻找到自己的笔性与心性,并把二者结合起来,最后出来的东西才是真性情。

我对艺术的理解是很少就艺术而谈艺术。中国的大艺术家大多不是单纯来画画的,赵孟、董其昌等人都做过大官,现在的社会可以是多种角色,但只有真正入世,在不同的境遇之中有不同的体悟,落实到画面上的境界才会不同。


藏:在信息丰富,艺术多元化的今天,作为“70年代”出生的书画家,你怎么来看这一代人?

乙庄(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副研究员、书画家,以下简称“乙”):你能想到这个题目,关注“70年代”的现状,对于中国画的发展本身就尽了一种责任。 因为这个年龄阶段很重要,“70年代”末出生的画家也到了而立之年,如果他的修养、思考构建的很好,对于中国画的前途是非常有利的。如果“70年代”人还在迷茫的话,会影响到当下中国画的发展。现在虽是多元的时代,但传统文化是缺失的。另外,受到外来文化思想不断地冲击,使得还在成长过程中的“70年代”画家的思想有着很大的波动。这个年龄应该是最活跃的一个时间段,所以特别重要。我一开始学的是书法,后来学中国画。经过这些年的学习,我体会到书法对于中国画太重要了。我认为只有书法做支撑,中国画才能走得更远,才有前途。我们可以在形式和内容上变,但如果笔墨丢失的话,中国画的灵魂也就丢失了。

藏:有人提出这样的观点:书法用笔是一个镣铐,制约了中国画的发展,你怎么看?

乙:我想首先应该确定中国画的理论支撑与思想支撑是什么,应该是中国文化核心的东西,除了老庄等中国哲学思想之外,表现在形式上的东西,是书法。具备了这样的支撑与构架,才可以称之为中国画。但我们不能排斥西方艺术思想,关键是怎样把它们合理地吸纳进来,形成一种新的形式。我们为什么要认为书法是一种限制?为什么要全盘学习西方?为什么不深入思考中国画本身的东西?现在很多人流于表面,搞一些制作等等,但表达深度与笔墨功夫都不够。看似是一种风格,一种思想意识,但没有明确的思考过程。如果这样走下去的话,我认为这些人的艺术生命会很短暂。

藏:你致力于传承中国传统绘画的学习,为何会选择这条路?

乙:在学中国画之前我介入的是书法,通过多年的书法练习,我对书法有了比较深刻的理解。虽然大家都在谈要以书法入画,但我在进入其中的时候却感觉到二者有联系也有区别,随着逐步的艺术实践,我找到了它们之间的联系。如何把书法中的意象精神、笔墨关系、还有书法线条的各种韵味运用到中国画当中,是至关重要的。或许关于这条道路的探索与思考尚不成熟,但我想这是一条可以通过努力而抵达光明的道路。

藏:你在探索中有没有遇到难以跨越的问题?

乙:有很多,探索越是深入的时候遇到的问题就越多。每个人要走的道路不尽相同,古代先贤的艺术道路对你只是一种引导,关键是你面对自身精神追求的时候应该怎样做,我们的选择时对时错,会觉悟也会迷失。对古代绘画的深入学习也是我要做的重要课题,深入地越多才能走得越远。有些艺术家走到50岁的时候便开始停滞不前了,有些有更强的生命力,这与他们对传统继承是有直接关系的。在面对许多批判传统的声音时,我们一定要坚守传统,但对传统的学习也是要有方法的。与此同时也要深入生活、关注当代。当代意味着许多新观念的产生,当它们有着牢靠的思想基础来支撑的时候才值得学习的。我很排斥空泛的东西,只是简单的挪用、搬照、复制,看似是一种风格,但离核心的东西差距甚远。

藏:一些画家、评论家认为中国花鸟画到齐白石已达到一个顶峰,可以说这个游戏在他那个时代就已经结束了,那当今的花鸟画有没有继续的可能?

乙:我们对齐白石要理解与学习的,应该是他寻找艺术道路的方法。这种寻找不是看他画面上那些简单的花卉虫草,而是他在画面背后的不断探索。我们不是要在形式上如何接近齐白石,而是要把他的思考融入自己的思考当中。他的形式也不是唯一的,后人还可以创造出许多新的形式,我们并没有走到末路,关键要看你有没有这样的才气与勇气。

藏:你所理解的中国画的核心是什么?

乙:还是笔墨的问题。


藏:面对当今出现的以群体性为特征的展览策划,你怎样看?

马骏(天津师范大学艺术学院讲师、画家,以下简称“马”):这种策划我基本赞同,虽然表面上标榜“70年代”,但这个概念并不狭隘。能够让人更全面地了解这一年代人在想什么,在做什么,在关注什么,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楼主| 发表于 2009-5-31 16:04:07 | 显示全部楼层
藏:你对眼下比较“火”的现当代艺术怎样看?

马:虽然我的画面所传达出来的气息是很传统,但我对当代艺术思想并不排斥。只要你活在当下这种现代的生活节奏当中,无论怎样做都脱离不开这种现代氛围。但可以把传统形式转化为符号概念,从而达到得心应手的驾驭,内心传达也更为鲜活,我讨厌那些很迂腐的“传统”。

藏:你怎样看待传统的笔墨?强调笔墨是否会制约中国画的发展?

马:每个人的理解不同。有时候学习不是加法,不是一层一层的增加,那样会很累。而是一种消化,真正的得到是不露痕迹的。传统是很鲜活的东西,在学习的时候不要变成一种压力与束缚,关键看你如何去理解,而不是流于表面的认知。如何能够真正接上传统这口“气”,这是很重要的。

藏:现在很多年轻画家过早的进入市场,从而也过度的“透支”,形成了一个不良的循环。你怎样看待市场与画家之间的关系?

马:首先市场不是一件坏事,这是一个大的游戏平台,有既定的运行规则,画家面对市场应冷静把握尺度。画家在未进入市场之前创作心态更为单纯,但进入市场之后如何保持其单纯性,并做到不断丰富自己,这种心态更重要。这与画家的自身修养有关,中国画家需要长达一生的修行与打磨,如果做到这种坚持,我想市场的影响微乎其微。如果过早的寻找一种图式迎合市场,换取更大的物质利益,这当然是一种恶性循环。

藏:你怎样看待画家较早形成的图式?

马:图式可以说是一把双刃剑,你有图式说明有自己的视角与发力点,并在不同的阶段可以不断的填充与丰富,我认为这种丰富不是题材的变化多端,而是笔墨质量的不断精进。

藏:中国画对线的质量要求还是很高的。

马:中国画的独特性就是线条的美感,这是任何年代的画家必修的功课,但表达的方式可以多种多样。用线质量的提高是离不开临习的,要对经典绘画深入解读,细细品味。我赞同学习传统的线条与笔墨,但如何在此基础上注入鲜活的更有生命力的东西,这更重要。


藏:对于年轻人来说,是不是应该先深入地临摹和学习传统经典的绘画,而不是尽快地去找一种样式?

吴悦石(著名画家,以下简称“吴”):临摹应该是首要的,要有很长一段时间的临摹积累,急于求成的粗制滥造已经成了我们这个时代的通病。我曾和陈传席讨论过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们这个时代出不来大师?我们回过头来看看大师是怎样产生的,吴昌硕在光绪时已经很有名、黄宾虹是清朝秀才,他们这一代人是清朝培养的,傅抱石、徐悲鸿这些大家他们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已经成才,四十年代红遍天下。他们不是中华民国培养的,仍然要归功于清朝。现在要想培养中国画大师,就应该退回清朝,按照传统的路数来教就肯定能培养出人才。过去的学生对先生非常敬重,现在的学生就不太“尊师重道”。“师”不被尊重,“道”从何而谈?现在人的精神是没有根的,靠着西方理论的虚假支撑,自圆其说,这些都是中国画的致命伤。众所周知,中国画是不能速成的,但也不能理解为老成,只要路子正,经过几年的培养就能出人才。现在人们对“道”的认识都是嘴上在说却没有身体力行,“读书、写字、做人”,把这三样东西修炼好了,才有可能画好。

藏:“70年代”的画家是否要进一步增强历史意识?

吴:如果对历史重视不够,自身的缺陷就会很明显,历史是土壤,是一棵成材大树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营养库。活到老学到老,我们这批年近六十的画家依然觉得学海无涯。象李可染先生,他虽有自身的缺点,但他对学问的认识和追求是值得推崇的。他六十岁时刻有一方印章叫“白发学童”,七十岁又刻一方叫“七十始知己无知”, 他在自己八十岁的展览序言上说:现在我才知道中国画的堂奥博大。这就说明这位老人的理解在一步步地深入,也是可爱和可敬之处,可是现在大多数的年轻人不去认识这些。

藏:有的年轻人认为中国传统的“梅兰竹菊”等形式无法表现当代人的情怀。

吴:这“四君子”只是文化人的一种精神寄托,也是锤炼笔墨的好形式,是一种文化的载体。形式和内容都是非常丰富的,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特点。如果给他们一段时间让他们仔细揣摩,可能过五年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如果再过十年又会有新的感悟。好像蛇蜕皮,慢慢地蜕,慢慢地老,慢慢地懂得。

藏:“70年代”的画家也快接近四十岁的人了,也应该成熟了。

吴:那不一定,一个人所接触的朋友、社会环境等等都会对其产生影响。如果周边都是行为艺术、现代艺术的氛围,那么整个生活方式、思维方式都是现代的。我们对中国文化有一种执着与热爱,但不能要求所有人都热爱。历史上总有少数人在维护这个脉络的传承,我看到这个年龄段的青年朋友在进步,有些人眼界、胸襟都不错,将来会很好。其实,反对的人也是少数的,中间的大多数是随波逐流并没有自己的主见。

藏:曾经在访谈中听到这样的观点,书法用笔是当代中国画发展的一个误区,对此你怎样看?

吴:他这样说或许也有他的依据及角度,有这样想法的人可以做一个优秀画家,但不是中国画家。中国画一定要讲究用笔,否则就不是中国画。

藏:所以有人提出叫“水墨画”,而不叫“中国画”了。

吴:继承中国画要从两个层面来看,一是精神,一是文化。如果没有书法,就缺失了文化传承中的精神,画面中就缺少浓重的人文情怀。当今艺术院校,即使是国画系也是教授绘画而不是教授中国画的地方,只是用现代的教学手法教你如何用中国画的工具来画画。中国画就是要有特殊的传承方式,中医也是如此,是一辈一辈传下来的,现在院校教育的缺点大家也都在议论。

藏:画画并不是花样翻新,还是要经得住品味。

吴:中国画中任何一种题材反复画,不能说是重复,画家每画一遍都是一种锤炼,我们看齐白石画虾,六十岁一种画法,七十岁一种变化,八十岁以后提炼的炉火纯青,笔墨之精妙令人叫绝。再看看李可染画牛,黄胄画驴,都是经过了长期的锤炼,才达到妙境。这就是中国画特有的规律,经过这个规律的作品就经得住品味。品味是要品出画外的很多东西来,品出“五味”、品出“六合”。至于花样翻新,不是贬义词,能出新是每个画家的向往,破旧立新也是我们的传统。至于怎么新却是一个大课题,如果说新是新了,新不了几天就被淘汰了,我看还是想清楚为好,翻新要有本事,根基要好,笔头虽小,千百年来却是在做大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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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嘉珍(香港佳士得副总裁)

对于“70年代”画家做评价,现在为时尚早,从他们毕业开始,创作资历不过才几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很难判定一个艺术家将来的发展是否被学术和市场上认可。 “他们的风格还在改变,对待年轻艺术家们,我们可以抱着纯粹欣赏的眼光,但对他们的作品价值作出判断还要把时间拉远来看,那时才会知道哪些人会在未来走得更远,哪些人会成为大师。”


何晓鹏(《中国新闻周刊》记者)

“70年代”画家已是中国当代艺术中最可观的一个群体,也是个人化的开始。表面上,他们的作品与中国目前的社会状态最为接近;内容上,也逐渐脱离了意识形态,开始一代人的自由表达。

“70年代”画家,指生于上世纪70年代的当代艺术家们,他们前拒五六十年代的“师兄”“师姐”,后攘早于他们而先声夺人的“80一代”。他们最大意义在于没有“意义”,前辈于哲学层面的痛苦与对社会的焦灼到他们这里已成强弩之末,而“80一代”玻璃般纯粹的表达,于他们又是小弟妹的梦幻呓语。

“70年代”画家已是中国当代艺术中最可观的一个群体,他们整体气质独特,却又万紫千红,他们的作品与中国目前的社会状态,在表面看起来最为接近;而且从他们开始,艺术摆脱了意识形态的功利,同时也消散了形而上的魂魄,成了艺术家个人的事儿。当然,70一批也正赶在了同期发展的艺术商业时代,彼此互相映衬着成长。

阎安(美术评论家)

美术界“70年代”现象的提出,无疑和“70”一辈共有的时代背景所造就出来的精神气质有关。确实,那是新中国独一无二的一个时代,“70年代”被称为夹缝中的一代,他们尴尬的处境,主要体现在价值观上。这很好地被网络语言形容为: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我们:是最后一批对这样一句话耳熟能详的人,“为革命,保护视力,眼保健操开始”;是最后一批男女生明明互有好感,却故作嫌恶状,在课桌上刻三八线的人;是最后一批在小时候写作文时,言必称“自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或“改革的春风”之类的人;是最后一批在接受计算机启蒙教育时,还见识过BASIC语言的人;是最后一批有过小时候要到别人家看电视,死活赖着不肯回家经验的人;是最后一批过“六一”节还必须找齐了白衬衫、蓝长裤的人;是最后一批背着军用水壶,揣着茶叶蛋春游的人;是最后一批对“五讲四美三热爱”倒背如流,但始终也没搞清楚什么时候才能练成“四有新人”的人……

贾方舟(著名策展人、美术评论家)

我从上个世纪末开始关注“70年代”后画家,包括油画、雕塑、水墨等方面不同种类和不同性别的艺术家。作为批评家,我觉得我应该把眼光放在更年轻更新一代艺术家身上,因为成熟的老一代艺术家的艺术变数太小,而你不太了解、不太熟悉的年轻的艺术家却总是能会有让你吃一惊的东西出来。我觉得“70年代生”这种时间的区隔不科学,因为这种时间的区隔是源于文学界。但我看出,近几年的某一个艺术现象的画家群大体是在某一个年龄段,这是可能的,但以完全按年龄划分是比较机械的,比如说,某一个艺术家的年龄出生于69年,那么“70年代”后就不可能包括这位艺术家。但是我把这些艺术家称为“水墨新一代”其则是一个模糊的概念,我可以掌握。当然我也并不满意“水墨新一代”这种叫法,因为这听起来好像太普通了一点,不过这样的叫法我在理论论述时比较好把握,比较好和新一代以前画家区分开来。

商勇(美术评论家)

“70后”画家都师承自“50后”和“60后”艺术家,事实上,就造型、笔墨语言、个人图式等因素看来,在目前均或多或少有着前人的影子,也就是说,绘画至关重要的是原创性和品位,在他们身上显示得尚不充分,你甚至可以一眼看出,谁是某某的学生,谁是某某加某某的组合。我曾经私下认为历史上优秀的艺术家其风格都具有纯正优良的基因,因其艺术基因的优秀纯良,所以他总有许多模仿者和追随者,于是其基因便得到复制、保护乃至广泛传播。但这同时也会造就许多“影子艺术家”。风格是否具有不断复制和延续的能力,是否可以看作原创型画家和影子画家的差别?就风格的感染力和繁殖力而言,“70后”的画家与前辈优秀画家比起来,“荷尔蒙”的浓度还远不够。比之于“50后”的画家,“70后”的画面精于一种形而下的制作而少有形而上的精神内涵,这不但关系到绘画技法语言的熟练,还关乎到思想的深度,以及对艺术理想的守望和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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