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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跟帖” 朱新建作品巡回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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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6-3 09:42:2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主办单位/
江苏美术出版社  南京书画院  荣宝斋艺术品拍卖公司   
朱屺瞻艺术馆  山东省博物馆  山东艺术学院  今日美术馆  四方美术馆
二月书坊  朵兰坊画廊  金陵书画网  八面来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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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方舟:今天是朱新建展览的第二站,第一站是上海,第三站还要到济南,之后返回南京。今天到北京来,我们请了朱新建的一些画家朋友,还有评论家,大家聚在一起,轻松地开一个座谈会。
尚扬:各位老师你们好,本来一般的研讨会我是不会发言的,特别是中国画的研讨会。可新建的这个展览我一定得讲,而且我要很高兴地把我的一些喜悦之情在这里表达一下,新建的画我老看,因为他是“老革命”了,很多年前我就喜欢看他的画,所以对他的画特别熟悉,知道他新画的是些什么画。我刚才和虞村讲,这都是新画,特别喜欢。画得太好了。就这些画我想说,我们画画人都知道,就这么一些东西,老画下去,是很难的事情。新建老画,老有新东西出来,而且越画越好,他这批新的小画我太喜欢了。我觉得没有象新建这种修养决对是做不了的。画得太好了,而且我特别喜欢他的油画。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就是喜欢民间那种老、旧的东西,我对于理发店下面的那些油漆画呀,老铺子下油漆工画的东西,特别的喜欢,老想把它夺过来。新建把它拿过来了,而且变成自己的。新建画得太好了,就是从那里边走出来不容易。新建把它学到,而且走出来,而且是他自己的东西,跟他思想的脉络是一体的,这点是太不容易了。这是有大师风范的。

贾方舟:尚扬先生把朱新建先生说成“老革命”画了许多新画,我想这个比喻挺恰当的。确实,朱新建是“老革命”了,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我们就看他的画,一直看到现在。下面请韩羽老先生讲几句。

韩羽:我上来也说不过前面的理论家,也就不再重复。新建是我的老弟,我一直在关注,在看,在学习他。你说他的画好,他到底是怎么一个好法呢?实际上是说不清楚。所以说,艺术这个东西,实际也是一个说不清楚的东西,说清楚了,就没意思了。我曾经在朱新建画上题过一些词,我说他的画妩媚,说漂亮都不如妩媚这两个字贴切。说怎么妩媚法,最容易说的,比如美人图,你看他画那个女人都是歪歪的,那个脸比我都不好看,可看上去又很媚。这样,我就纳闷了,并不是说他不想把她们画好看,但通常以为的好看可能就是漂亮,新建不要漂亮。他只要妩媚,一下笔就是好看。

其实我也想把女孩子画好,但是就不行,比方说画得妩媚一点都不行。从这一点我就很喜欢新建的画。再一个,我今天随便看,发现他妩媚就妩媚在用他的角度画出来,跟我们正常的角度不一样,是一种新的视觉。妩媚不是说女人的面孔好看,他是能画出形式上的美感,一个裸体的女孩子,屁股正对着观众,这个画面是很难把握到好看,这一点不好学。关于画女人,历来文人雅士也都画,我看朱新建,不仅只画女人,还有花鸟、山水、油画等,用笔用墨和整个的构图形式,都能感觉到有自己的特色,跟别的一些画家不一样,有些新的东西在里面。因为我不是搞理论的,我说不清,就像哑巴吃饺子,心里明,说不明白,所以说朱新建所有的绘画创作,都给我这么一种感觉:就是妩媚。

另外呢,还有一种感觉,就是他越来越有一种顽皮,那是天真。俗话说是嘎,小兵张嘎的嘎。

我想说慢一些,他怎么顽皮法呢?我想从一张画上来讲,我读了这些画以后,这个过程,我的反应和想法,我说一下。让我认识到朱新建画顽皮的这件作品不在这个展览会上,按严格地说,它不是一张画。我是看到二月书坊出的《画风》杂志里,上面登了一批瓷器,其中有一件朱新建画的瓷器,是一个缸,这个画画在缸上,大缸上画了一个美人,很妩媚,看美人的装束,烫过发的头,正面而坐,有点像民国初年的那些女子做的烫发头,那叫飞机头,把头发弄得挺高,也叫烫花头。这是上半部分,可是她后脑勺却扎了辫子,辫子从脖子又搭到胸前。他画出女人那样的装束,上面是飞机头,下面又是辫子,觉着不伦不类。再往下一看,这样的装束在生活中肯定没见过,是开胸的,肚脐以上整个是露着的,他画其他的女人大多都会画上乳罩,这里画的是两个大奶头,露着,这是中部。再看动作呢:右手举着一盏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是否也是刚才讲到的不伦不类?我看旁边还有些字,写的是:“贼鸠山任你摸任你掐,高举红灯闪闪亮”,明白啦,讲的应该是李铁梅,不看这个字,认识不到是李铁梅,这样我一乐,高兴啊!我是这样的心态,很高兴,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看完以后,再一想,这不是丑化我们的英雄人物吗?革命青年李铁梅,这不是丑?这是一种声音,这个声音是我发出来的,只有我们这一代,才会有这样的认识,我没法解释。你看这样的心态,你是什么样的思想什么样的立场呢?正是因为这样的问题,我没法答复。虽然没法答复,我也非常高兴,我想朱新建画得肯定很过瘾,所以我觉得自己也够顽固落后了。我看到朱新建画的缸,就是这样一个心理过程。后来,我也在想,看这样的画,为什么会内心是高兴,又觉着这么矛盾呢?我开始琢磨样板戏,据我回忆,其实跟现在张艺谋拍片一样,没有拍以前,就开始炒作,打广告,以前也会用这一套,因为八部样板戏都是彩色片,我们没有看过这样的戏,看了后感觉很新鲜。第一次看样板戏,就很好。第二次看,兴趣就更大,想看清楚点,什么台词,人物性格,表演等等。第三次看,看戏的劲就下去了,感觉到样板戏里的人物都被神化了,而且那时侯,你还不得不看,这里面关系到对样板戏的态度问题。

今天,我们看朱新建所画的李铁梅,不是那种所谓的有革命斗争意志的人物形象,不是虚的,也不太实,有趣味,有调侃的心理。画肯定是要从心里去表达对造型和画面的一种美感的认识。正是有某种不同常人的心态,他才能够把本来看上去特别正经和严肃的问题,顽皮地画出来,显得更有意趣。

所以,看到新建这样画出来,我很兴奋,有一种发泄的心理,好象是他把我要说的话说出来,没想到真还能表达出来。等于他替我演了一把,我非常高兴。而且,他这种形式很美。顽皮,他把他以前画小女人的手法,来画样板戏,很顽皮。所以,他是以顽皮的形式,表现了他的那种叛逆心理。

(怀一插记:韩羽先生专程从石家庄赶来北京参加朱新建画展的开幕式和研讨会,心里原本装了一肚子话,还没能展开了说下去,因研讨会时间有限,被主持人贾方舟以传纸条的方式打断了。午饭后,韩羽和我讲:“我退休多年,又不参与这些事,不知道人家的规矩,其实还没把话说清楚呢,包括和你怀一也要有话讲,只待留着下次吧。”)

贾方舟:我真不愿意打断韩羽老先生的发言,韩羽老先生发言非常好,他讲了一个朱新建的画好,好在哪里,说不太清楚,我觉得说对了。真正好的艺术就是说不清楚,越好的艺术越说不清楚,越说清楚的艺术,就离艺术越来越远。大概是这样子。下面请邓平祥发言。

邓平祥:欣赏和在理论上解读朱新建的艺术,我感觉首先有些观念的问题还是要解决的。一个最大的问题我认为是文化观念。中国人的精神结构,因为多年政治文化的影响,一碰到什么事就会紧张,这个紧张会使中国一系列文化建构,文化思考走到一种比较狭窄,比较片面的那种思想,那种境界上去。所以我就感觉这个文化老是在人的精神上保持一种紧张状态,这是一个大问题,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我觉得新的文化转型,新的文化建构很难。那么怎么样调整这种紧张呢?我认为是艺术所表现的感性。因为紧张是我们文化中的理性太强大了,感性的成份太弱了,我们这个民族多年来的失败,落后,很大程度上根源于文化上感性的缺失,这点我认为是解读,欣赏朱新建艺术非常好的入口,他的艺术我认为首先是非常感性的。感性这个东西,我们近现代的理论在这个问题上阐释很少。理论上经典的说法,感性是认知的初级阶段,一定上升到理性才能建构文化。其实这是我们文化观念上一种非常偏颇的东西,是一个误区。欧洲在200多年前,康德就有非常好的阐释,认为感性具有直接生产能力,直接构建文化的能力。这一点在我们文化中是非常缺乏的东西。因为我们文化中这种感性的缺失,我们就非常紧张,一紧张总是不适当地把艺术的表达,带入文化境界的陷阱中,我觉得这点是朱新建艺术最特别的地方,我们看朱新建的艺术,他把一些非常大的道德问题,使人紧张的文化境界消解掉了。反而这种消解使我们接近了人性,因为我们文化总是道德的力量太强大,以道德压抑正常的人性,正常的欲望,这是我们几千年文化很严重的问题。艺术的表达在改革开放后,虽有很多突破,但出现很有意思的一个问题:我们那种文化建构,崇高,庄重又比较强大的,你如果借助庄重的这种结构形式去批判原来的崇高,庄重,往往达不到否定的目的。而这就是我们上世纪八十年代怎么去认识王朔,我对王朔上世纪八十年代那个阶段是认同的,但对他上世纪九十年代那段走火入魔有不同看法。但是他给我们一个提示:就是我们那种发展到极端的政治文化和道德境界已不能借助庄重,正经的方式来否定,那种黑色幽默、调侃、游戏式、儿童式的方式却有一种否定的力度。我觉得朱新建的艺术从文化批判的角度来说,他从上世纪八十年代走过来,看得出来他用他那种率真的人性,表面上看来不是太正经,但否定的是那种根深蒂固的歪曲了中国人性的假正经。我认为这点朱新建在我们文化建构上,文化批判上的力度是很明显的,贡献也很明显。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对于朱新建人体艺术受到公众不公正的态度来对待,我写过一篇文章,我说真正艺术的也就是道德的,这实际上是我引用别林斯基的一句话。因为艺术这个东西最容易被道德扼杀和否定。而实际上真正艺术的东西就一定是道德的。我认为就朱新建艺术上这一点,艺术的也就是道德的。另外,就是他的语言,我觉得,他的那种率真的、涂鸦的、儿童式的方式,是对我们中国这种太文人化太庄重的结构的消解,朱新建艺术的功能对我们那种高度制度化的教条功能也是一种消解,我认为他这个语言给人看起来比较率真,比较轻松,这点非常值得关注。他这种东西又是有深刻的文人背景的。他上世纪八十年代成为“新文人画”人物的代表一点也不奇怪,他有一种人文精神背景的语言。所以我们看他的东西追求的是一种无法之法,其实在我们中国文化的表述中间,这种无法之法可能就是一种大法。或者是一种至法。从某种意义上说它是最为接近艺术本质或艺术真谛的。所以我觉得在当代中国写意画的表述中间朱新建的艺术是非常独特的,非常值得关注,有非常独特的一种地位。
 楼主| 发表于 2009-6-3 09:42:54 | 显示全部楼层
贾方舟:邓平祥先生从文化的角度对朱新建的作品进行了解读,谈得非常好,感性是具有建构文化的能力,引用了康德的话,我觉得确实从感性这个角度谈朱新建的画是非常合适的,因为有他这种笔墨的人是很多的,但有他这种感觉的人却很少,所以我觉得还是谈到本质的一面。下面请郎绍君先生发言。

郎绍君: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新建先生在中央美院办展,我就写过一篇短评,朱新建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到现在他坚持画这一类题材,这样的风格已二十多年了。我觉得他的意义在哪呢,就象刚才邓平祥先生说的,他对于爱欲的描写,实际上对二十世纪以来中国除了政治伦理再不要人性等其他追求的这种背景,是对中国式的这种假道学传统的颠覆,是一种冲击。所以特别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他的画在某一方面有解放人性,解放思想这种作用,在这一点上很多人都在做,但朱新建做得非常执着,做得很有力量。从这个角度,我觉得他的作品肯定会在这个时代留下。这点我就不多说了。再就是朱新建刻画的女性形象是很中国式的,很东方式的,很文人式的一种形象,这就构成了朱新建式的美人图。这个美人图韩羽先生讲话讲得非常好,我想可以用什么来形容呢,它属于风情万种,很有风情的女性形象,是东方式的女性风情,是一种与爱欲有关,坦示爱欲,坦示一种青春萌动,一种挑逗性的风情,但这又不能完全归于对爱欲的表达。它完全不同于过去所谓的中国画。朱新建的画有一种文化性,他自己讲是追求一种快乐的状态,追求人生的一种快感。人的这种对爱欲,对于性欲的要求,是构成人生快乐很重要的一点。如果不承认这个,就是我刚才说的假道学。不承认这个就会造成很多的社会问题。而且朱新建把这种性欲和中国式的传统对于女性美的表达结合得非常统一。所谓中国式的,它不象西方那样赤裸,它要风情万种,但风情万种要有含蓄,中国古代写女性的诗词都有这样的特点。所谓“犹抱琵琶半遮面”,我想这是他的作品所以吸引人,得到很多人的共鸣的原因。而这种美背后的快乐,它是中国式的,东方式的,它和中国的传统文化有一脉相承关系。他在这种表现当中有意识地加入词牌如“玉楼春”、“少年游”等。在画有女性形象的画面题写一些古诗词,这个诗词和这个画面并不一定有直接的关系,比如说“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原来的词义和女性毫无关系,但是题到这个画上,你就觉得有关系,就是画外还有话。这就强化它的这种传统的味道,把这种传统的形式和追求个人的快乐结合在一起,我觉得很独特。把最传统的东西和非常非常现代的东西融在一起,具有很强的现代气息,在形式上、技术上、趣味上有很强的传统性,这样构成他艺术的特点。我再想讲两句,朱新建他这个画主要强调线,他的线从传统中来,但不是那种精致的、熟练的、优雅的、刚劲的那种线,就是我们经常在文人画里看到的那种线,他的线追求一种生拙,一种稚,一种有点粗糙的曲折,或者说是一种非常感性的线,他的线不是那种公式化,精致化的,秀美的东西,而是很感性的。从这点说很多人喜欢朱新建的画,特别是行内的,就是朱新建对线的把握。我记得卢沉和周思聪,我们在底下聊天,朱新建画得真好,但说不出来,而就这一点,我觉得还带有很强的创造性。当他的这样的线条转化到油画的时候,我觉得他的油画比刻意追求民族化,象有人画风景硬套皴法,画人物硬要双钩要好,朱新建很自然。所以说朱新建在现代绘画意识上会留下他的印迹。最后我讲一点希望,朱新建这种风格坚持了二十多年,现在五十多岁,到了最成熟的时期,也是转折的时期,还能不能有一新的突破呢?他现在画的,在某种程度上在重复八十年代以来他自己创造的这样一套模式,这当然是很正常的,一个成熟的画家都会重复自己的创造。我想如要有突破,是要在现在这种表现精神含量之外,增加一些文化含量,我过去有一个提法就叫人体艺术分三个层次:一是纯粹技术性的课堂绘画,还有一种表达爱的人体绘画,还有一种就是不仅仅有表现爱的方面,更有一种文化的追求,在这方面,我想他应该有所能够突破,希望他有这么一天。

贾方舟:我觉得郎绍君先生对朱新建艺术作出了中肯的评价,指出了他艺术的意义所在,郎绍君先生对他的作品做了很深入细腻的分析,这是他一贯的特点,下面请郭晓川先生讲。

郭晓川:我个人认为朱新建在水墨上的成就,在中国当代美术史上是非常有意义的。他的意义是从审美趣味和审美形式上开启了一个非常新的角度。大家知道从改革开放以后,我们国家进入一个特定历史时期,形成了一个长期的审美惯性,当初很多艺术家,在这方面都做过很多努力,我认为朱新建开启一种新的审美趣味,审美时尚,在这方面作出了非常杰出的贡献。他的这种审美趣味,我认为大家很多都谈到了一点,谈到他里边“性”的因素,但是我认为更深的还是一个文化上的意义,并不是简单的表面上性啊,情色啊。他从他这种文人的笔墨趣味到他表现的内容,都超出了“性”的一般的通常的含量。有很多艺术家表现“性”比他还要多,画得多,但没有达到他的那个高度,特别是文化上的意义。中国古人说“视而不淫”,这是中国古人追求的一种境界,追求的一种趣味,朱新建把握了“视而不淫”这样一个尺度,而在这个尺度上又加上我们现代生活这种新的历史时期文人新的趣味,所以我想他这方面的意义在一个特定的历史时期,还有这么一个历史话语引进的情况下,他的贡献还是很突出的。我想从这两点来讲,朱新建作为一个当代国画家,会让我们肃然起敬,这次我又看到他画了很多油画,内在精神里面也体现了他对文化内涵的一种把握能力,也是和他的审美意识,审美取向一脉相承的。从材料上讲又表现不同于水墨的新的特征,还是可喜可贺的,祝展览成功,祝朱新建艺术有大的发展。

贾方舟:我特别想说明的是郭晓川先生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做的一个艺术活动就是“口述美术史”,他选了二十个画家,二十个画家包括油画、国画和其他画种,这其中就有朱新建,那这个选择可以看出他对朱新建从美术史上的评价。下面请施耐德先生说几句。

施奈德:谢谢大家,我想描述一下我看朱新建画的感受。先看他的美人图,就一看,心里就想真性感,这是第一想法,我直率地说出来。第二,看挂在旁边的那个花瓶,唉呀,还是性感,我想不可能,没有人体,对不对。哦,我才知道不在于画什么具体的东西上,那么在什么上体现这种感受?后来就看他的水墨画、看美人图、看山水、看花鸟、看一匹马都是同样的感觉,就发现在国画理论上你可以不讲解剖,韩老师刚才提到,就是在线条本身画出来的这种感觉。他的油画也有这种感觉,对于我来说,一个西方人,我的视觉就这样发展过来的,虽然油画的线条不能象国画说什么功力那个东西,因为油画笔没有象国画笔的那样有弹性,所以我想要真的很进一步的研究,以朱新建的油画为起点,怎么能够在油画上画出线条这样的感觉。不光是线条,还有颜色,我就第二步去看、去琢磨,为什么这个花瓶上会有同样的感觉,就研究朱新建的颜色,我就心跳,我想描述一下,西方有不少城堡,那时见城堡的室内装饰用的什么颜色,这正是我最喜欢的,刚好是十八世纪上半世纪,那时候法国或其他国家也好,不是说什么大帝国主义,它要高兴快乐,甚至要快感,不考虑其他国家,所以它就在室内装饰追求上把这种感觉找出来。不能随便用绿色,绿色有好多种,一偏蓝就没有这种感觉,到晚一点拿破仑式的室内装饰,这个感觉就不一样。就是到了这种后期,才有这种,在颜色的本身上,我研究了一下朱新建用的绿或这种肉色,也刚好把这个非常微妙的,非常难把握的颜色,把握了它(颜色)本身这种感受。所以我的结论,线条也好,颜色也好,天性、人体其他东西都有这种感觉。朱新建在油画里把中国传统和西方的东西融合在一起,可能朱新建不会想那么多,他就追求的是那种感觉。我就只能感受到这些,所以我和大家的评价是一样,非常好,谢谢。

贾方舟:冀少峰先生说几句。

冀少峰:各位老师好,大家上午好,我来看朱新建展览有三个理由。一是和贾老师有一本关于《中国女性艺术》书稿的事,另一个是我向朱老师索要一个东西,我们河北美术出版社做了《口述中国当代美术》,范扬老师,贾老师,朱老师,他们都是我们口述的作者,其他几位老师的稿子都回复给我们了,几次给朱老师打电话,朱老师都回复得特别好,我也找不到朱老师不给回复的理由。今天,我看了展览以后,一个人常年在“美人图”包围当中,怎么能管你的书稿呢。找到不回复的理由了。还有一个理由,我刚从深圳回来,看了“深圳水墨双年展”,朱老师也参加了那个展,那个展和现在这个展有区别,这也是我对现在这个展抱有期待的原因。那个展是画在宣纸上,既没有托,也没有裱,就那么胡乱粘在墙上,它和一楼展览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区别。我不知道有意而为呢,还是朱老师自己的意思。它在混乱当中有一种和谐和秩序。我想再谈朱老师的价值意义啊,似乎已不太重要,因为他上世纪八十年代对我们中国当代艺术的那种冲击是有目共睹的。他最大的成功之处就在于他的颠覆性,刚才郎老师也说了,正是他的颠覆性赋予了他求新求变的勇气,也改变了我们传统的审美和价值判断。我想有两类艺术家是值得我们尊敬的,一类象尚扬老师这样,不断改变视觉方式、视觉图式,他的这种求新求变值得我们尊敬,另一类象朱新建老师,二十年如一日,一条道走到黑,仍然能够值得我们尊敬,我想这两类艺术家都为我们当代艺术提供了个案,最后祝朱老师展览圆满成功。
 楼主| 发表于 2009-6-3 09:45:31 | 显示全部楼层
胡石: 我说两句,我作为朱新建老师的学生,我说你是我的良师,又是我的益友,从良师角度上讲,你从绘画意义上影响着我;从益友上看,你的人格魅力影响着我。使得我在今天的绘画道路上一步一步往前走。同时祝贺展览成功。谢谢大家。

萨本介:二十年前第一次看朱新建的画,在荣宝斋,我觉得这线不够理想。,二十年以后,我觉得他线里边含的东西多了,尽管,可能跟传统有些东西不完全一致,但只要你能写出更多的东西来,我觉得这就是最大的一个收获。第二呢,就是这个色,也是我的一个障碍,原来受传统影响,对于这东西有一点顾忌,或排斥,或有一点羞涩,经过了这么多年再看你的东西,我觉得抓住了一个很本质的方面,抓住很本质方面的艺术我觉得就不太多,所以你这个属于一个长处吧。第三呢,我觉得就是一个“俗”,我觉得“俗”呢,也是传统和现在你这个东西的一个矛盾点,很多典雅文化的正宗传承,那都是要有一个标准的,这个标准实际上应该是植根于民俗之中才有生命感。你这个东西里头民俗的东西吸收,化解,变通得很好,所以它有一个生命力。第四,我觉得就是说敢也好,真也好,你起码是在说真话,这个真的东西,敢的东西直接省去了文化积淀当中的弯弯绕,我觉得这个是你画的生命力所在。我觉得就是这么四个字,第一个字就是“写”,我承认你的画是写出来的,第二是“色”,这个“色”是一个人的本质的东西,第三就是“俗”,第四就是“真”,我觉得看完你的画就这四个字。

何建国:得说好话,我说他的好话是头一个,八六年中国美术馆我给他叫的好,第一个提到的就是朱新建,意思就是说这线不错,因为当时对他的争论,说这个裸体有点象春宫,不健康。我这个“谬论”是这样,只要是活好,笔墨地道,东西好,说画穿衣和画光屁股的还都好,就有点象唱歌这个音乐,可以无词,但不能无曲。没有曲子不叫音乐,有词无曲那叫诗歌散文,但是有曲无词那才是音乐的本质。实质是绘画本身关键的问题是一个语言问题,就说你必须用绘画的语言,否则那就等于零。那可能是舞台表演,或者是电视剧制作,不是画。我就觉得朱新建的好处就是能运用他的智慧,画了一批很丰富很打动人很吸引人的画。至于高低那是另一说。我只要有机会,有能力,还是鼓吹推荐的。

边平山:新建和我做好朋友有二十多年了,我对新建的画首先感觉是有文脉,我和你能搅在一起,我到今天还在想这个问题,说心里话新建是一个很有智慧的人,是一个智慧的家伙,查一下历史,有智慧的全是“混蛋”,换句话,要是“大混蛋”还得有大智慧呢,我觉得评价一个人呢,不好说他画好呢、还是字好、还是线好、还是人好,我说他是大智慧。

石开:现在不是流行说“粉丝”吗,我是朱新建的“粉丝”,十几年前就喜欢,然后我就花钱买了一些他的东西,喜欢艺术这个东西是直觉的,理论也搔不到痒处,我从我喜欢角度看,一个是有文气,他这种文气不是民国的或清代的,但道理是一样。他这种文气把中国传统的文的东西没有痕迹地融到绘画里头,这个非常吸引我,现在的画家多没文化啊!有文化的只有一两个,朱新建是个很有文化的画家,把文化精神融到绘画里,而且融得没有痕迹,非常了不得。第二,他这调子很好,很有意思,他这个调子和古今中外所有的画家都不一样,他画得极其自由,他彻底把心里的东西释放出来,无拘无束,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一般人都是有痕迹的。他把心里所有蕴藏的东西或人生积累全部都释放出来,不受任何世俗的约束,通过画面表达一种图式。字也是越来越好,前几年的字我还觉得有一种遗憾,但是它和画面非常融合,觉得字要是能做到徐生翁那种境界会更好,这次看到朱先生的字和徐生翁也很接近,了不得。长话短说,继续做你的“粉丝”。

李文亮: 我和朱老师接触不多,但我是特别关注朱老师的画,从我个人角度,我特别喜欢。我也说不出什么道理来,看他的画就是有一种磁性,总吸引你,你特别愿意去看。从画面上看,有一种特别自信的感受。我不知别人怎么样,我自己做不到这样。这种自信特别打动人,很直接的表达自己的状态、感觉。再一个我特别喜欢你的文章,你的文章我几乎都看,感觉特别有智慧,在一篇很小的文章里边有很多的内容。

于水:认识朱新建很多年,朱新建有一句话叫“装流氓”,这一句点中了他做人、画画的格式,在中国影响一个时代的人,在文学上有王朔,在绘画上就是朱新建,为什么这么说,他们都是在原有的中国文化审美标准上,重新按照一个“流氓”的方式进行了一次革命,这个在刚开始的时候,所有的老画家,老同志都不习惯,拄着拐棍在美术馆骂,因为它完全破坏原来这种审美,比如画荷花,画到齐白石最好,比如山水画到黄宾虹最好,朱新建打破了这个标准,就是我不这样画,装成了一个“流氓”来做这件事,是一个破坏性,这件事在十几年前对美术的影响是划时代的,那么今天我又来看他的画,他的笔墨,书法、篆刻,我觉得更加有内涵,这个时候他从破坏又回到了传统审美,人们能接受的这个轨迹上。朱新建现在的笔墨把以前锋芒很露的东西慢慢修掉,这给我很明显的感受。再一个,做人,我觉得朱新建是一个非常好玩的朋友,是我认识中唯一一个真的“挥金如土”的江南才子,他把做人、绘画、文化全部都打通了,非常的圆融。所以我认为朱新建的画非常有魅力,非常好看,是中国传统正路子上的一种好看。

虞村:我特别崇拜画得特别“差”的人,就是朱新建。我那时和朱新建同时读书时,我很崇拜他,因为那时他是我们学校唯一一个素描不及格的人,那我就更加崇拜他了。我和朱新建接触,知道好多事,他说有一本特别好的书叫《五灯会元》,然后我觉得朱新建和《五灯会元》有点差不多的意思,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但往深处研究也挺难的。

怀一:我没看到别的画家,能像朱新建那么热爱画画,画画是长在他生命里的。还有,能放下的画家不多,朱新建算一个,他有时嘴上还放不下,但他在心里却放下了。这一点和其他人恰恰相反。朱新建的画,好在最能见本性,别的画家似做不到。其实他能画出很考究的画来,但他有时要故意破坏一下,这一点我现在还不能原谅他。但朱新建也从破坏这一点上受了益,这一点就是朱新建。我们奈何呢?

高英柱:我一直看好朱新建,我们能和这么好的画家生活在同时代真是幸事。

朱新建:特别不好意思,又把大家揪来,好多事也不是我一个人做的,很多是朋友们一起做的,你们要是不高兴也不要冲我一个人来,当然主要责任在我。第二、特别感谢大家不厌其烦地来捧场。第三件事就是我对中国画的看法,来讨教各位。首先就是我们从今天起不画中国画了,死不了人,不写中国字可能会出点问题,中国画还能不能画下去,还要不要画,不是我们烦得了的事,你爱画就画呗,反正警察又不抓你。那么画得好不好,平山说我画得不好我就不和他玩,建国说我画得好我就和建国玩,找几个谈得拢的朋友谈谈就完了呗。那么我为什么要画?我确实是觉得,它伟大不伟大我不知道,我以前也说过好多假话,实际上就是我喜欢画。我说它多伟大,是因为我还会画两笔,我就说这东西特别伟大,如果画油画画得不好,我就说油画真没意思,学外国人,有什么学头;如油画画得好,国画画得不好,就说这国画有什么画头,老古板,学古人有什么好,其实每个人自己会干吗他就说干吗好,现在想想,这么说也都挺没劲的。国画这个事据我的估计还可以画一阵子,有很多人还特别喜欢,买的人也挺起劲要买,画的人也挺起劲要画,这个游戏还可以继续下去,至于今后,我真不知道。以后我们也不用去烦它,就象我们现在京剧不唱了,玩不过电视剧了,但中国拍电影的人,学表演的人,他肯定还会从京剧里吸收很多民族文化的营养,我们以后可能不画国画了,不能画就别画了,中国有过中国画这件事,就是很了不起的事,在里边肯定还是会学到很多东西。谢谢大家捧场!

贾方舟: 我觉得今天这个座谈会开得很好,大家都直率地表达了对朱新建艺术的看法。我想是这样,朱新建艺术确实获得了许多人的喜欢和好评,我觉得朱新建所以能够有他的立足之地,能够被大家认可,就是在他身上保留着艺术最重要的那个东西,是那种天性的敏感。我觉得这是对艺术家最重要的。当然艺术家也需要理性,也需要文化,需要对历史的研究,这些东西都是重要的,但是如果缺了这一点呢,对于艺术家至少是一个很大的欠缺。有一位学者讲过你可以成为一个学者,但成为不了一个天才,成不了艺术家。原因就是你可以通过后天的努力作一个学者,知识丰富,学问渊博,但要成为一个艺术家必须有先天的一些素质,没有这些素质是很难的,这先天的素质就是对于形体、色彩、以及人性那种天生的感悟能力,这种感悟能力在后天的培养里自由地抒写到画面上去。对于音乐家来说要写进他的曲子里边,我们想想莫扎特从五岁就开始作曲,从哪里来的文化啊!就是天性给予的,到三十六岁去世,一生作了六百六十首曲子,这超过了历史上十个音乐家作曲的总和。所以我就觉得作个天才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说不是天方夜谭,确实是一个事实。我喜欢朱新建的艺术也是觉得他有很多替代不了的东西,在其他人身上找不到的东西,只有在他的画里你才感觉得到,就象韩羽老先生从欣赏者的角度欣赏到的那些东西,那才是最本质的东西,最需要的东西。所以,我经常和别人说艺术家直觉地把握世界,一点都不亚于科学家对世界的理性把握。就是说所达到的高度是一致的。虽然直觉是一种潜在的、模糊的、说不清楚的东西,但是直觉能力所能达到的高度和科学家的理性高度是同样的,只是方式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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