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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可持续发展思想的演进与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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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9 10:11: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佚名


  人类文明的历程便是人与自然协调的过程,人类改造自然的历史,便是一部环境保护与破坏的冲突史。经济学最理想的状态便是经济效益与生态效益、经济机制与生态机制的和谐。然而,文明的历程往往忽略了把握人与自然的结构,历史深处的忧虑被现实证明之后,人们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走过的路程。当我们重新扫视中国兴衰的历史坐标时,会清晰地发现,中国古代可持续发展思想与当代提倡的可持续发展内涵是殊途同归的。  

                        (一)  

    可持续发展的思想在中国源远流长。黄河流域是中华文明的摇篮,从仰韶文化开始,经历农业技术进步的龙山文化时期,到夏代初,这里的农业已有了3000年历程。当时实行大面积的“刀耕火种”,《管子·揆度》中讲道:“黄帝之王,……不利其器,烧山林,破增薮”。而我们的祖先很早就萌生了持续发展的思想,最初是不自觉的,甚至迷信的。人们曾把山川与百神一同祭祀。《诗经》中有“是飨是宜,降福既多” ①的说法,《国语》中又指出,九洲山川河湖,生产物质资源,所以要保护和祭祀。  

可持续发展最本质的涵义在于通过阐明人与自然关系的极端重要性,明确自然资源的可持续力,使人类经济活动合乎理性,形成人类社会与生态环境之间的良性循环,其突出标志是资源的永续利用和良好的生态环境。经过漫长的演进,人们对生态资源的保护由不自觉的、模糊的阶段发展为自觉的清晰的阶段。到东周时,其目的已相当明确。它承认了经济发展对自然资源的开采的不可否认性,但主张合理而有计划地应用。春秋时已有保护正在怀孕和产卵的鸟兽鱼鳖以永续利用的思想和封山育林的法令;孔子主张“钓而不纲,弋不射宿”②,避免生态资源发生代际供求矛盾;荀子在《王制》中讲道:“草木繁华滋硕之时,则斧斤不入山林,不夭其生,不绝其长也”;《礼记·月令》中更有气候、生态和社会协调发展的思想:孟春,草木萌动之时,“牺牲毋用牝(母兽),禁止伐木,毋覆巢,毋杀孩虫”。管仲指出,“春政不禁则百长不生,夏政不禁则五谷不成”。  

先秦这种永续发展的思想,主要服务于农业生产,对后世产生了巨大影响,到秦汉时,理论上已达到较高境界。汉高祖刘邦的后代刘安邀集宾客合写的《淮南子》,对先秦环保思想作了系统总结,是古代生态环境保护最完善的论述。其中,《主术训》中有一段话,集中体现可持续发展思想的内涵:“是故人君者,上因天时,下尽地财,……故先王之法,……不涸泽而渔,不焚林而猎”,认为这样才会出现草木繁华,物种繁多,生机勃勃的景象。  

生态效益是形成经济效益的环境基础,而经济效益则是生态效益得以改善的外部条件和社会环境。贾思勰对于生态效益与经济效益的关系,指出:“丰林之下,必有仓庾之坻”。唐宋时期许多诗词也反映了这种思想。明代朱熹提出“天人一理,天地万物一体”之说,确定了人与自然关系的基本内涵与原则,与今天我们倡导的人与自然和谐发展观点是一致的。  

然而历史证明,经济发展往往付出沉重代价,即生态环境的破坏,经济依赖自然资源和环境的支持,因而,对资源的开发利用(客观地说,某种意义上的掠夺)是不可避免的。但是,理性的人类应该学会在生态效益和经济效益间寻找平衡,而不是杀鸡取卵,竭泽而渔,超越资源环境的承载极限,因为生态的退化往往是不可逆的。历史上惨痛的教训数不胜数。《水经注》中记载越王勾践的采伐,“使木工三千余人,入山伐木一年”;不久,又“使楼船率二千八百人伐松柏以为桴”。如果说,“天生我材必有用”,况且他的行为对于当时森林资源丰富的时代讲,危害性尚可忽略,那么,历代大兴土木,毁林建都,造成荒漠化、沙化和植被退化,日积月累,造成长城以南,淮河以北的原始森林全面缩减,则是毁灭性的。尤其元建都大都,大肆砍伐原始森林,有人在诗中愤怒地写道:“滦人毁巨松,童山八百里”。这同时造成水土流失,泥沙淤积,许多河道曾有的舟楫如云,千帆竞发的局面已成如烟往事。加之长期列国纷争,伐木立寨,甚至毁林灭敌,无休止的破坏欠下了难以弥补的生态债务。人是自然最大的受益者,也成为最大的破坏者。对此,朱熹在《孟子集注》中指出要“取之有时,用之有节”。清代散文家梅曾亮分析指出,开垦山地造成水土流失殃及平地山田。但这些宝贵思想多在血与火中沦陷,对环境的掠夺却日积月累,成为今天许多地区千疮百孔的凄惨景象的历史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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