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履生与何水法

墨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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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艺报》2月23日的第四版以整版的篇幅发表了题为“众家评说著名花鸟画大师何水法”的一组文章，看了不免为之一愣——有人要害水法老兄。水法兄长我十岁，已到天命之年，按理说一切都已经可以淡然处之，怎么陷入到“大师”泥潭，难道没有听说在书画界现在已经不流行叫“大师”了，说谁是“大师”是一种含有嘲讽的调侃，几乎可以等同于是骂人的话。“大师”都臭了大街，这是谁把水法老兄忝列其中？在这一版面的上方，有一何水法的简历，称其“1993年曾作为杰出人士应邀访问台湾，进行学术交流，被台湾誉为‘中国现代国家级书画大师’”，由此我们知道了何水法的“大师”称号的由来。可是，细细分析，“被台湾誉为”也太宏观了，台湾作为一个地名，正好像同杭州一样，是无论如何也难以誉其为大师。是台湾的某个个人，还是台湾的某个机构，语焉不详。如果是台湾的某个个人或台湾的某个机构誉其为“中国现代国家级书画大师”，那么，这个“大师”是台湾的“中国现代国家级书画大师”，还是中国的“中国现代国家级书画大师”，更是不甚明了，而且越琢磨越有问题，……。此后，还有一段“被美国科学、技术、人类协会视觉艺术国际理事会授予‘中国画大师’头衔（1998）”，这个美国的“科学、技术、人类协会视觉艺术国际理事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机构，更是云山雾罩，仅这个名称就可以让人琢磨半天。
　　在这一段简历中，还有“何水法先生被中国美协多次特聘为全国美展评审委员”，这个多次也不知道从何而来？远的不说，就说最近的第十届全国美展，在中国画的评委中，只有一位何姓的评委，但不是何水法。或许他是第十届全国美展之前的其它九届全国美展的“评审委员”，这没有去核查；或许他是油画、版画等其它画种的“评审委员”，也没有去一一核查。但这些或许都没有可能。编者在这里的一个省略，可能要费读者很多考证的时间。这不能怪水法兄。然而，说这些有什么用呢？画画得如何是最重要的。
　　《文艺报》（为了不添麻烦，本来这里可以用“作家协会主办的某报”，想想没有必要）太离谱了！卖版面也卖得太荒唐了！这不由想到时下一些主流媒体卖版面的现实。吃人家的嘴软，不管是说什么，或者是怎样说，来者照登不误，毫无责任心可言。《文艺报》是中国文艺界的一份权威性的报纸，几十年风风雨雨，在文艺家的心中树立了一种威信，尽管这种公信力不如以前，可是，也不至于丧失到现今编辑出“众家评说著名花鸟画大师何水法”的地步。媒体不负责任的造市，是当代中国文艺界混乱的一个重要的根源，面对如此混乱的状态，名家们就更应该慎重入市，小心适得其反。客观地说，在当代花鸟画领域，说何水法是著名画家，大家是耳闻目睹；如果说何水法是大师，相信水法兄有此自知之明。
　　像《美术报》这样的官方大报在首版的位置由专栏评论家陈履生去批评一个画家，有点让人不可思议。像是提醒，又像是警告，更像要教训一下，大报没有大报样，大人没有大人形，像小孩子过家家,给你点颜色看看！
　　《美术报》是学术研究报纸，近年来越办越好，订数也越来越多，学术研究、指导市场、宣传画家、沟通信息，同时也有义务团结画家，纠正社会不良风气。但是有些事要慎之又慎，对于某些画家的缺点，争议完全可以在私下交流，求同存异，达到共识和团结。在报纸的首版点名批评，如无原则性的问题，就会给人许多错觉。加之言辞激烈，火药味十足，倒有点“文革”遗风，攻其一点，不及其余。大有要把人搞臭的嫌疑。
　　中国美术界对“大师”的称谓似乎有点老虎屁股摸不得，草木皆兵。“大师”成为一个神话和禁区。一说到大师就要和齐白石、李可染去比，这种观念是否也要改一改了。如今社会上大师比比皆是，人们已习以为常，气功大师、象棋大师、烹饪大师、工艺美术大师、有人觉得还不够，还要在工艺美术大师前面加一个“特级”，人们仍没有什么异议，单是紫砂制陶大师就分为国家级大师和省级大师两种，为什么美术界出现少许大师就大逆不道，就要全民共讨之呢？这似乎更像一个霸王条款。其实对于“大师”完全不必如此紧张，“大师”的头衔是公认的，不是某组织，某报刊，某个人能命名评定的。“大师”要靠作品来说话，要靠历史来说话，历史上出现过许多名声显赫的“大师”随着岁月的流逝早已失去了影响和光环，被人们所忘记。至于何水法先生是不是大师，更不必紧张，任何组织和个人也没有权力制止别人或组织称其为大师。一听到有人称大师就毛骨倏然，也未免有点神经过敏吧！
　　历史上出现过许多倜傥风流，放荡不羁的文人雅士，使中国的文化艺术史平添了许多趣闻色彩，成为了千古佳话。每个人都会有这样那样的不足和缺点，善意提醒，挖苦、贬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法律上还讲究能民事调解尽量不诉诸法律。一个大师、一个评委，就这样两个越说越概念含糊不清的小事就弄到《美术报》的头版，弄得满城风雨，有点太小题大做了吧？何水法先生在中国花鸟画上的探索和创新及其艺术成就有目共睹。离“大师”的距离还有几尺几寸甚至多少光年都是未知数，希望他能不断努力，向大师靠近。
　　关于“大展”的界定至今还没有出台相关的规定和条文，什么样的展览属于大展什么样的展览算是小展，陈履生先生一言九鼎，一向严谨的理论家竟如此地不严谨，对大展的认定武断、专横，认定只有8、9、10届全国展才能称为大展太欠公允。把许多有规模、有影响、有特色的展览都“沦为”——“小展”，把众多的评委都打入“小展”评委的另册，让众多的主办者、评委、画家一下子比别人矮了一头，永无出头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