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现故地

林元跃

故地在关照我顽皮的童年
把沧桑掩盖得如此单纯
认识所有的人和所有的陌生
都是故地的理由和言说
挖掘机在墙下一步步向前 普通的石头
发出钻石的光芒 在惊羡与嫉妒的眼里
再次成为疯狂的石头

从盛宴中走出酩酊大醉的少女  在社会上呕吐  
一个无法填满的欲望通过股市 彩票  牌桌
和商业无端的触须爬出  我从一个路口
过来  再不回到那个路口
我从街市进入车站再也不回到街市  可是
相通的总是从前在覆盖的表面潜行

我来到墓地埋葬父母的青山
香烛里升起父母的容颜是我灵魂栖息的早春
为什么叫故地泪流满面的心扉
像江河冲刷而沉积生命安息和诞生的沙洲
远行而回归格言是我一生的嘱咐
磨洗的力量写过父母墓志铭
那是平凡的人在石头上最得意的目光 比起满山
篙草沥沥 乱石凄凄 父母伟岸隽永
在一遍辉光中走向一个凄雨如烛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