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主 |
发表于 2009-4-7 14:20:50
|
显示全部楼层
??阚家?教授赠《旅思乡情》?
久慕泉流漱玉章,芳笺飞渡九重洋。匹兹堡困怀乡梦,杨柳街牵去国肠。踏倒云天涛万叠,飘回儿女泪千行。词坛心热接风酒,台上今无旧越王。
??苏华草书歌?
早岁初闻苏华书,人道窈窕一小姑。粉笺壁立余心惑,辩为八尺大丈夫。豪情泼处豪波溅,似有将军方酣战。铁马兜鍪烟尘生,分围合阵敌骑乱。起势结势势无伦,伫立沉思挥洒人。果然笔墨出闺阁,大娘弟子传公孙。剑气熠光春衫袖,逸鹤凌风箫鼓奏。波澜顿挫神扬扬,奇峰拔地云出岫。银钩钩起千钧重,铁划划破坚岩缝。横堪担夫担太行,竖作广厦明堂栋。构图之妙拟丹青,大荒吞吐意纵横。逶迤畅流千尺卷,开阖尽收云中城。时见有笔莲步摇,云鬟雾鬓柳眉娇。霓裳略舞君王醉,婀娜一握飞燕腰。琴瑟佳人迈英武,壮中含媚双翘楚。欲将一曲借流风,有情无句诗人苦。席上挥毫静无华,颠张倒素亦咨嗟。师出钟王步米芾,博采灵石炼自家。劲草柔蕊春带雨,奇香英卉木兰花。诗成拜献女儿国,书坛坤轴冠苏华。
??奉题莫各伯诗书画展?
才人艺苑多三绝,莫子风驰向绝三。天道酬勤云锦路,笔端万象染层岚。
??非关?
矣焉哉也者之乎,岁岁空填格子模。纸贵洛阳原料涨,非关十载赋《三都》。
??钓诗?
论政谈人欠入时,文章经国总猜疑。书生气短鸡难缚,独向深杯钓小诗。
??临高(二首)?
携酒临高撒乱愁,郑声聒耳鲠当喉。尊师者改尊公仆,窃国人诛窃小钩。腐草成堆蒿草盛,贪泉横溢盗泉流。遥闻粉黛莺簧啭,得得宫鞋下玉楼。?
鸽铃成队竞盘空,衔去余霞半缕红。城阙高残神鬼怪,旗幡长荡马牛风。微观事业飞腾后,大块文章跌落中。蓦地阵云南北黑,辨来无脸似包公。
???黄河诗会吟草??重到牡丹园一九八九年?
醉倒春风卧艳堆,李郎二度探香闺。为询诗价调多少?富贵花儿娶不回。
??河满子·与数诗友晚步黄河?
几位吟坛社友,来敲落日长河。一片闲云裹了去,半遮粉面?娥。独有烟迷岸渺,灯红舟歇平波。回首浮天阁柳,诗魔纠结情魔。古渡头边千古事,敝人悲慨奇多。无数兴亡在水,渔翁网得如何?
参观黄河大学即席?
衣冠文武水流东,昔日行宫作泮宫。学子莘莘来又去,桐花飞藉柳条风㈠。?㈠诗成,笃文兄当场用湖南吟腔朗吟。
??谢侯孝琼、刘庆云二女士?
匹夫何幸四行诗,青眼柔荑香口脂㈠。帘外牡丹帘内曲,花间才调两陈思。㈠二女史于《黄河诗选》中选我一绝句,当场谱曲,当场清唱。
??酬吴调公教授?
寒士吹无引凤声,忧心七孔扰尊听㈠。秦淮柳老存神韵,寒夜灯花胜月明㈡。
?㈠调公师于《文艺报》撰文评论拙作《紫玉箫集》。㈡前岁冬曾拜谒先生问学。
??周谷城老人赠题《纵横诗史间》中堂?
风华蚀尽幸余生,冷月寒塘水上名。惹草拈花方寸地,只容转侧未纵横。
??八声甘州·哭杨公骥师?
正三更月魄卷潮生,天告殒英才。忽雷鸣电击,沾衣雨落,绕屋徘徊。为询文星响铎,何处震泉台?桃李春风座,更哪方开?霜劲秋高扶杖,记庭阶相送,“可早归来!”欲咨疑问难,史法待师裁。料当时,燕山乱倒,泪几回,不忍看长街。逐精魂,洁身共去,后死增哀。
??纽约李骏发先生认宗(二首)?
兄海东头弟岸西,两心一点照灵犀。关雎领唱花生树,屈子先登业创基。堪笑鸱枭归粪土,终看红紫聚繁枝。当门横握将军槊,香径芳林共护持。?
寒斋早酿野人醅,为讯天涯游子回。劫后风情山积翠,吟前豪气电随雷。越王台在人颜改,端午江听龙鼓催。诗是吾家门里事,轮番乡梦枕高堆。
?赠周千秋先生
?周千秋先生归国,听先生讲述于美国宣扬炎黄文化,教授美国青年诗书画事,感而书此,席上呈之?
笔下丹青口上诗,一般气韵两峰奇。我华英物驯番仔,瞩目先生扛大旗。
??论诗绝句六首?
五四风来信口吹,满舱洋味片帆归。假洋鬼子称王霸,大汉天声叹式微。?
松心竹节雪霜天,剩水残山调暗弹。孔圣在陈龙在野,江山终古有飞澜。?
兴怨群观不可无,千秋骚雅灿规模。汉唐以下诗词曲,沧海涛深万斛珠。?
性灵神韵等闲分,格调高标肌理珍。婉约秋波豪放骨,最情真处最销魂。?
诗有别材浪有峰,紫薇玉树碧芙蓉。月明不许黄金买,风雅由来怕附庸。?
非非是是欠平章,民族诗娃总绕肠。夜夜相思嫌梦短,少年痴到老夫狂。
?寄王诚博士?
王诚博士告云吟躬违和,诗中有“我欲乘风归去也”,诗以谏之(B-*,5”扌,乞)雅扶轮未计年,鞠躬尽瘁海云肩。池塘正待荷花盛㈠,玉宇风高不胜寒。?㈠博士著有《荷花礼赞》诗文集。
??怀厚示一九九○?
别来殄气少宽舒,蔓草愁长缺力锄。绮梦遥随明月尽,生机难借冻春苏。转移巷口荷戈士,呐喊词坛逐臭夫。纸满奇寒难种句,开灯拥被读君书。
??赠台湾王怡一九九○?
风狂雨恶续相思,抱柱人间又一痴。峡外游踪忧浪险,墓中乾泪怨帆迟。掷愁菊部文章重㈠,对月乡关物事移。肠断堂前新父子㈡,伤君故事欲沾衣。
?㈠王君对京剧极有研究,有专著《剧艺采微》,颇多新见,为世所重。又有京剧剧本《战淝水》行世。?
㈡王君,南京人。十七岁赴台湾,滞留四十余年。因原与同乡女子有婚约,君始终不另娶。归来时,女已嫁而后逝。所遗子女,感君之情,呼之以父,君亦待如亲出。余为作家沈仁康言之,后来沈将此情节写入其所作小说。
??送王怡返台?
羊城系马访幽栖,几段皮黄一卷诗。此去宜然登彼岸,再来应未改清姿。紫金山色携盈袖,日月潭花欲累枝。别后文章多雁帛,窖中好酒问归期。
?㈠余与君于京剧有同好,来访谈笑不拘,唱戏谈诗,如故旧焉。
??工艺美术大师庄稼塑四大美人像一九九○年三月?
昼备观临夜供尝,脂香笑靥贡侯王。吴宫袖扇沽君宠,紫塞琵琶弹泪长。下沛城残花失路,马嵬坡冷血凝霜。名浮祸水红颜死,窑火难磁是断肠。
?罗浮山葛洪炼丹炉?
神依大道小公卿,心作丹炉九转鸣。吊影冲虚归造化,故遗一粒济苍生。
??罗浮山?
龙家公主慧,浮海嫁罗郎。山翠同心结,洞温幽梦长。千泉鸣宝瑟,万蝶恋霞裳。我愿人间偶,白头总是双。
???黄州赤壁记游??东坡赤壁?
料正骚人枕酒眠,春风虽好未相延。舷边赋壮黄州月,江上词悲赤壁山。不合时宜投逝水,难除俗累挟飞仙。尘襟许作东坡客,一拜楼台一黯然。
??东坡雪堂?
分秧植柳种黄桑,下放农场似此乡。三尺雨垂忧国泪,千寻锁断恤民肠。涛鸣月荡舟双赋,天碎诗飘雪一堂。歌冷红颜知己暖,牢骚盛处好文章。
?㈠王朝云,东坡妾,善体东坡心境,曾谓东坡“一肚皮不合时宜。”独从东坡贬谪。东坡五十七岁时,朝云死,仅三十一岁,东坡恸甚,葬惠州孤山。笔者曾有诗奠之。
??挹爽楼?
汲取天流爽,投怀抱快哉。凭栏闻竹动,诗酒故人来。
??睡仙亭?
谤诼洪钧谪大千,黄州矶上醉中仙。石头遗否诗人梦,卧冷天心句满山。
??二赋堂?
明堂应似子瞻胸,血性柔情崛两峰。肝胆一经冰雪照,更将吟笔远凡庸。
?文赤壁望长江?
一线蓝抛浪去忙,天低绿野压斜阳。他年有意淘骚客,莫并英雄论短长。
??东坡塑像?
文岭诗峰万绿围,骚人赤壁一山岿。黄州团练名冠副,御史高台塑过谁?
??临江仙·坡仙亭?
唾沫交攻灯烛暗,初更罗织三更,乌台冠带众蛙鸣。齐安怜国士,江海起天声。设许当时亭便有,长髯差可屯营。坡仙自此作嘉名。艰难遭谴后,生路不分明。
??剪刀峰?
独立亭台外,上下数行舟。飞来仙女刃,快剪一江愁。
后 记
李汝伦
余少而嗜诗,学作虽苦,然甘之胜如小儿之嗜糖果。初中时用书簿抄录,取名《汗心集》,因时当伪满,日寇称中国人为满人、满洲国人,华人、汉人字眼禁用,余则用汉心作笔名,老师陈更强先生认为“汉”字犯忌,乃改“汉”为汗。此后有相当时间即用“汗心”为名投稿。惜《汗心集》于内战中镜破钗分。涂鸦之物本不足惜,绝非如青少年照片,可顾影自怜,然毕竟出自心血,可勾起一段回忆。因此常悔年少不识加意保存。所幸保有一本厚簿,直行方格,如今之稿纸,精装,购自地摊,售者为日人。觉其精致,等闲不忍用之。其中录有个人语录式杂感数十条,也录有成品半成品十数首诗,《胞姐雅贤墓上》等均是。?大学读书时,几乎废吟。毕业后,命蹇时乖,孤旅他乡,乃又回到孽海情天,以纸为撒播种粒土地,箪食瓢饮,以吟为乐。自知诗这劳什子,既不能饱腹,反足祸身,然欲罢不能,如“食色性也”焉。?
以后劫中所作,或毁容以图存,或变姓名、易冠裳,如习小篆以欺大老粗,或故乱笔迹甚如乌龟壳上所刻。久之自家亦不能辨识。此等皆于败箧中,残页里发现寻出,恍然断壁残垣中拾得一巾一履。?
若干年中,收集残部,补充新卒。其中有只存二三句、五六句者,觉尚有意味,不忍弃之而凑足成章者,一如修复古玩,最后成其队列。“图王不成,亦可称霸”,王霸之事皆非所想,得一武陵源可矣??
此等玩艺儿不羞于面世而面世,实非吟时所图。由于天时人事,无法如人之按怀胎先后出台,大都化整为零,如一题数首,纪游诗一地而数首者,只能拆来零售,《性灵草》、《紫玉箫》集皆如此办理,甚感整诗很要“行忍性情”。“人事如此如此,天理未然未然”(《金瓶梅词话》四九回)。此次整理,历时二年有余,有些诗是收了删,删了收,删删收收,踌躇再三,始能决定。俗事麇集,不得不打打停停,跬步千里,总算可以出嫁。另有一批,尚须大隐于朝市,能出手时才出手。?
《性灵草》无甚流布,《紫玉箫集》多蒙海内兄弟错爱,评论者,赠诗者无虑数百。以信函索要索购,声言欲作研究者,皆无法予以满足。故今不易它名,以“二集”名之。盖箫犹是老箫,调也还是老调故也。?不敢有望于后世,造诣浅,才力薄,然抒我之情,写我之心,??之忱,衾影无惭于当世。倘有怜者、嗔者,则同等感激之。如怒目以视,左棍以加,则当三拜以谢之。被左棍横敲竖打,实乃无上光荣,反之倘被左棍子礼赞,倒颇值得研究,历史经验如此。何况作品于社会本该有反应,有反应差胜无反应,比歌唱家无听众好。?
此集于拖拖拉拉中编就了,电脑初排后,突发大疴,小愈后精神恹恹,无力校对,于然着拖鞋而唱拖腔,后将当年下半年及一九九九年上半年小部分作品补增进去。又由同样原因,索性将二年内两度住院前后所作部分选入。使我把这个世纪结束。?
几年来,恶疾恋主,斥之逐之而不去。非不欲梨枣之也,海内外诗友催促之函,常累积案间。应予出版之作有四,可出版之处有三,不久前始出版一种。苦于病惫难堪,精力透支。好友作斌、经纶、步锋、永沂等不时问及,劝早些抛出,又不忍过分“催臣上道”。因而十分愧于友生。“丑媳妇难觉见公婆”,今总可向公婆道声“万福”了。?
这样,我总算奏着我的紫玉,送辞了这个苦难的世纪,也用我的箫声,柬请下一个世纪的就座。我也随之溜进了又一个千年。对上个世纪,我没有愧疚,也没有向它索取什么,它叫我流了许多泪。对下一个千年,我 没有什么乞讨。只愿以我的吟声换取一点善心,减免些苛捐杂税:时间的劫掠,肌体的摧残!?
最后谢谢友而兼师的松林教授在筹备八十大寿的百忙中为之作序,谢谢刘征兄的封面题字,谢谢经纶的序以及为此书出版付出关心和鼓励的朋友们。?
他们都奖饰过甚,我不敢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