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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铎·将军本色是诗人(品书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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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13 09:58:0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者:李岱松



  “诗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是也。”大诗人杜牧道出了诗人的真谛。以书法名世的湘人李铎先生就是这样一个不失赤子之心的诗人,一个充满天真无邪、悲天悯人情怀的天然诗人,一个富有君子风雅、英雄本色的真正诗人,一个传承着楚风流韵、屈骚精神道统的爱国诗人。这是我在有缘欣赏到他的《李铎诗词集》后的总体印象和无限感慨。

  李铎诗风格沉雄豪迈、洒脱奔放,灵动飘逸、隽永婉约。气势与词采并美,思想与诗情俱飞。

  “汉武仙台朝北屹,轩辕衣冢向南骧。万木参天尊古柏,百花铺地荐玄黄。”“炎帝神光,炜炜煌煌。乾坤初始,莽莽苍苍。仰荷天庥,俯临宇疆。继天建极,抚民绥康。推演八卦,首创字纲……绿岭莽蓁蓁,麦积仙宸气入云。福地洞天连紫脉,石门斜月出冰轮。伏羲圣迹人文祖,道启鸿蒙宛尚存。对榻西堂清话歇,快将幽胜荐都门。”诗人通过对黄帝、炎帝和伏羲的缅怀与赞颂,表达了他热爱中华民族伟大祖先和辉煌文明的深切感情和豪迈气概。凌虚蹈空,视通古今,境界辽阔、气势磅礴。

  “云崖设伏千兵勇,腹地藏戈万寇惶。壩上煎硝陈白雪,匣中抽剑露青霜。当年鏖战驱强虏,斩尽倭儿日月光。”这是诗人赴山西武乡参访八路军总部发出的作为军人的壮志豪情和英勇气概,体现了诗人鲜明的爱憎、强烈的悲愤。诗情浓烈,感人心魂。

  诗人是环境的产物,诗歌是心境的产儿。挥戈战场当作豪杰,戎马吟诗定是英雄诗篇;思念故园定是游子,此时寄情山水,当另是一番田园牧歌、晓风残月。“汨罗西向洞庭间,晓雾初开水接天。远看千帆分雪浪,一螺青黛落苍烟。”好一幅绝妙的洞庭诗意水墨画。“洞庭间”、“水接天”,“分雪浪”、“落苍烟”将“晓雾初开”时的洞庭烟波、湖光山色跃然纸上。实乃灵气弥漫,格高境远。“别梦依稀到醴陵,状元洲下水涔涔。姜湾夜月波光冷,犹忆舱头送履人。”寄托了诗人对乡梓风物的赞美、对亲人真情的深深怀念。如诗如画,如歌如泣。非大才情不可为也,非真感情不能为也!“日梦潇湘风,夜梦潇湘雨。更梦潇湘一片云,载我潇湘去。俯首看潇湘,美景清如许。帝子乘风下翠岚,我亦随风與。”通过风、雨和云以及神话幻象的渲染,营造出飘逸空灵、高唱低吟和缠绵悱恻的意境,表达了诗人强烈思念故园———潇湘之情。诗情何等澎湃,风度何等潇洒!犹如洪才河泻,逸藻云翔;一咏三叹,荡气回肠。

  诗人是大自然之子,时代之子。李铎早岁好入名山游,乐到社会走。亲近自然,体验生活,洞察现实,感悟世界。每每此刻,诗人感奋,兴会无前,妙语连珠,诗达性天。留下了很多歌唱山川风光、时代巨变的妙句佳篇。“濛濛烟雨暗青山,万壑千峰隐翠岚”的《漓江行》,“漫步深林风渐起,濯手清泉山涧里”《采桑子·西湖漫步》,“乡书日夜浮黄鹤,闲却霜天万里鸥”的《登黄鹤楼》,“斜依玉栏赊月色,一轮明镜照西堤”的《月夜听涛》等等歌咏山川风物的诗,犹如行云流水,清新自然,意境深远。看似信手拈来,无不见其修养和境界。还有“绿树银灯光熠熠,无边星火暗银河”的《唐山新貌》,“千百楼台烟雨中,洪波津渚卧长虹”的《株洲新貌》等,热情地讴歌古城变革的新气象,洋溢着诗人热爱新时代的满腔情怀。在《欣闻水下发射火箭》中,他发出了“云物霞光拂曙曦,潜龙伏海射虹霓。……一横剑气秋风爽,直入青云带水犁。”可谓神来之笔!好一个“直入青云带水犁”,举重若轻、浑然大气。化水犁为神奇,播一芥满须弥。诗人见岭南梅开,诗泉如涌,欣然题《赋寒梅颂》:“绿萼盈枝逾小墙,冰肌玉骨喜凌霜。西风不解寒梅意,斗却西风蕊更香。”活脱脱一幅寒梅写意,诗中有画境,画中有诗情,盛赞梅花凌霜之风姿,隐士超脱之标格,壮士雄阔之怀抱。借梅自励,托物咏志:“独具铮铮性格,此人之所以向达也。”

  李铎虽然已逾古稀,但是将军暮年,当应壮心不已。正如他在《七十述怀》中所写的那样:“文翰丰剀切,闻鞭更奋蹄。扶云攀桂殿,再逼几层梯。”可以看出李老一生志存高远的艺术追求,同时还可以遥想他正在不断抵达的诗意妙境。

[ 本帖最后由 松烟 于 2009-5-13 10:22 编辑 ]
发表于 2009-5-13 12:06:28 | 显示全部楼层
李铎的诗词及其艺术特色

杨崇学   

  


创作中的李铎先生


  李铎先生向来以书法名世。在当代中国的书法界,不识李铎大名这可能为数不多。但是说起诗人李铎,说起李铎的诗词,恐怕是知者寥寥。

  其实,李铎先生“不但书法功底好,还擅长作古典体的诗词……他的许多诗作,用旧术语说,都极其有诗才,既无失律,又有意韵。”(启功先生语)。古来以诗文和书法兼修并且卓然成家者不乏其人,譬如李太白及其《登阳台帖》、苏东坡及其《黄州寒食诗帖》、王羲之及其《兰亭集序》,由如今人之赵朴初、启功、欧阳中石、沈鹏先生等等。只是有的诗名大于书名,有的书名盖过诗名而已,可见艺术自古是相通的。李铎先生在其《论书断语》中云:“书之佳作,常为书文谙合,词翰兼优。只重书写技法,不顾文词内容,难成佳构。写什么,怎样写,每能折射书者学养与道德品味,古来如此,今亦宜之。“又云:”诗书画,血脉相连,如同胞姐妹。三者兼学并举,相得益彰。古之大家,大抵如此。故习书之外,旁涉诗词画艺,不无裨益。“诗词与书画的辩证关系,由此亦可见一斑。

  过去,我曾听朋友说过李铎先生“诗词第一,绘画第二,书法第三”,以为戏言,大不以为然,甚至觉得有欺古人之嫌。近得李铎先生《笔伴戎马行》一书,内录李铎诗词及绘画作品若干,读后,始知所言不谬。前些时候,经朋友介绍拜访了李铎先生,并就首都得城市建设问题采访了他,言谈中,深深感受到先生所在的浓厚的诗人气质。此后不久,又有幸与先生“侃”起了诗词,并就创作中的有些问题聆听了他的教诲,真真受益匪浅。从而印证了李铎先生的诗才,始信朋友关于李铎的“一、二、三”之说,非为妄语。

  李铎先生涉足诗词,与其青少年时期的刻苦研读是分不开的。还是在上中学的时候,他就对中国的古典诗词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对唐诗宋词更是喜爱有加,百读不厌。他既喜欢李白的豪迈奔放,又喜欢李清照的婉约清丽;既喜欢岑参的苍凉悲壮,也喜欢苏东坡的潇洒飘逸,对杜甫、王昌龄、王维、辛弃疾的诗也很感兴趣。诵读的同时,也对诗词的格律进行了探索,并且开始了尝试,先写律诗,再写古体诗,“信马由缰,只顾气势和意蕴”;进而按谱填词,或金戈铁马,或小桥流水;或大江东去,或低吟浅唱。通过长期的领悟和理解。他内蕴感情,外修文采,“常常有感而发,一吐为快”。

  1985年黄鹤楼重建落成后,李先生应邀登临览胜,巍峨壮观的黄鹤楼触发了诗人的灵感,面对滔滔江水,遥想千年古楼的沧桑变迁,诗人浮想联翩,百感交集,当即口占一诗:“客子停舟欲上楼,登临回望楚江秋。乡书日夜浮黄鹤,闲却霜天万里鸥”。李铎曾登门请启功先生的正诗,启老对这首《咏黄鹤楼》颇感兴趣,他从头念了一遍后,把目光停留在最后一句,一边打着节拍,一边轻轻摇着头,慢慢吟道:“闲却霜天万里鸥”。吟罢,转身对李铎说:“我可不是奉承你呀,你这诗写得真好,格律没问题,内涵也很好,确实不错。就这样多写。”后来,这首诗连同李铎的书法一起被镌刻在新落成的黄鹤楼诗廊。

  一次李铎应邀去甘肃天水,游览了麦积山和伏羲庙,其中一个风景点引起诗人的极大兴趣。那个叫做“陇山”的风景区处在广袤无垠的黄土塬上。黄土塬的中间地带有片方圆十几公里的绿洲,那时一片保护得相当完好的原始森林。森林外面是千沟万壑般龟裂的黄土地,森林内却是别有洞天:山水交错,峰峦起伏,树木葱茏,景深树高,山内水情潺潺,临终鸟鸣百啭。往前走则绿岭深藏,双岭之间有一石们,门外左右各卧一巨石相互对峙。过石门上爬,又以森森洞穴,从洞穴外看,一轮斜月映在眼前,定睛看时,却幽幽地挂在天边……时空的错落,使诗人看到了该景区的妙处。这一日,诗人还游览了伏羲庙,那庙甚是端伟,却因年久失修显出荒凉和破败。庙内更是被许多住家分割的支离破碎……目睹此情此景,诗人心中感到隐隐作痛。回到住处,他坐在临窗的桌前,一边听人清聊,一边想着日中所观,想到广袤的黄土塬、茂密的森林,想到绿岭、石门、洞穴、斜月,以及破败的伏羲庙、高高的麦积山,想到深居闹市的北京人怕是不止此偏僻边远之地尚有一处如此迷人的幽胜所在,想着聊着,聊着想着,诗人突然觉得深思泉涌,于是得诗以首:“秦川绿岭莽蓁蓁,麦积仙 气入云。福地洞天连紫脉,石门斜月出冰轮。伏羲圣迹人文祖,道启鸿蒙宛尚存。对榻西堂清话歇,快将幽胜荐都门。”由于是有感而发,整首诗丛构思到落笔,“前后只用了30多分钟”,可谓一气呵成。并且“落笔定稿,改动不多”,实属难得。再看全诗,文约意广,用词巧妙,善于描写,特别是长于 偶,对仗工整,音韵和谐,气韵生动而境界幽远。正可谓“词彩葱 蒨,音韵铿锵,使人味之,亹亹不倦”。

  李铎19岁离开家乡湖南,至今客居京都已整整40年。在他的作品中,有相当一部分时思念家乡怀想故人的,这些词章情真意切,感情真挚,读来尤为令人感动:“日梦潇湘风,夜梦潇湘雨。更梦潇湘一片云,载我潇湘去;俯首看潇湘,美景清如许。帝子乘风下翠岚,我亦随风与。”这首《卜算子·忆潇湘》的词,是李铎在80年代中期的一个初春时节,应家乡湖南日报副刊之约而写的。字句不多,但情意深厚委婉,写出了客寄远方的游子对故园的深深眷恋和思恋之情。词中,诗人运用了浪漫和抒情的手法,借“梦”,借“云”,借“帝子”等意象,进行了大胆的想象了。前半阙,写诗人日夜思慕自己的家乡。虽然客居京都,但是诗人的心中须臾未曾忘记家乡,而且随着时间流逝,思乡之情日甚:“日梦潇湘风,夜梦潇湘雨。更梦潇湘一片云,载我潇湘去。”诗人梦见自己驾着白云回家乡。下半阙,诗人进一步展开想象的翅膀,从云上往下看:“俯首看潇湘”,只是诗人发现“美景清如许”,家乡太美了,美得都无法形容了。最后,“帝子乘风下翠岚”,正好这时“帝子”乘风从天上来,掠过青山绿水,来到湖南,诗人也跟着“帝子”一起来到了家乡:“我亦随风与”。短短四十多字的词中,“潇湘”一词先后出现了五次,而五次出现,在平仄上,在词谱上却并不矛盾。同时由于用得活,不但不显得打眼,反觉得在步步深化。一个词在同一首词里反复处发现,这种方式本身也是比较大胆的,没有深厚的艺术功力,是断然不敢为的。

  李铎先生是军人又是军中的文人。几十年的军旅生涯,塑造了他刚毅豪迈的性格,加之南方人特有的细腻,使得他的诗,熔文人抒情诗的典雅、精练、含蓄和军旅边塞诗的粗犷、豪放、雄浑于一炉,具有一种集豪放、沉雄、婉约、清丽兼而有之的审美特质。

  “修诗50年,得诗数百首”。今年是李铎先生的70大寿,朋友们欲将他的部分诗词结集出版,这当是一件大好事,届时,读者诸君既可品读李铎诗词之雅韵,又可藉此了解这位闻名遐迩的书法家丰富的情感世界。

  1999年12月末  
  


来源:人民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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