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画廊怎么了（二月书坊 ）

松烟

“《人生的跟帖》首发式·暨朱新建作品展”1月19日在山东博物馆举办，部分画家、评论家与艺术品经纪人参加了朱新建作品研讨会，现选取其中和市场相关的话题刊发于此，以飨读者……
文字整理/马志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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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画商（以下简称“山”）：今天来了好多济南画廊的大老板。八大画廊，青州的、德州的画廊都有。我们先问一下，朱老师的画到底现在多少钱一尺？
朱新建（以下简称“朱”）：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我现在告诉你八千块钱一尺，你马上说对面胡同里的两千块钱买一张挺大个的，我就傻在这儿了。从现在起，以我个人在我这怎么卖出去，一般来说是三千块钱一平尺。如果找到比我叫得便宜的，你觉得也不错的朱新建的画，你尽管买，谢谢！这也算是对我的一个支持。

山：和朱先生今天是第一次见面。我一直在关注朱先生，也在研究朱先生。我作为画廊的经营者，首先我喜欢，之后才能介绍给收藏家和艺术爱好者。

很早的时候，我销售作品的时候，有很多人也看不懂您的画，不理解。就问我，朱先生的作品好在什么地方？我说朱先生的作品好在与众不同，好在有文化、思想。从绘画上讲，我现在想，可能是一无是处。从书法角度讲，笔墨角度讲，方方面面讲真的是一无是处。就是这种一无是处的画倒是有一种非常的自然，非常的放松，非常愉悦在里面。这很奇怪。

（这个老板很敢说，这样说别的画家可能会受不了，朱新建怎么办……）

我觉得朱先生的作品是矛盾的结合体。我有时自己在问自己，我为什么喜欢朱先生的作品，我自己回答不了，我想问问朱先生。从你的作品里面，我能看到历史，能看到文化，能看到传统的精髓，但是又特别矛盾。在这里面，又有很多特别低俗的，特别不登大雅之堂的东西混杂在里面。但是这里面你做得非常的亲和，非常的自然。我的感觉，是一种美与丑，善与恶。你弘扬了一种轻松愉悦的传统文化。但是这里面还带有很多低俗的东西。但现在我推广这么长时间，真的不太好销售，确实是这样。

朱：你讲的很好，谢谢你那么理解我，想画一无是处的画是我一直梦想的一个事，假如有一天我能画出一看一无是处，又是一幅画的东西我就真的太牛×了，我说这个话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明白，如果你听懂了你也就牛了。因为这次展览是泉社帮我举办的，这个价格也是我们前两天共同商定，准备暂时先确定，明年以这个价格先开始在市面上做。假如画廊跟我合作，在你拿的时候，我当然还是希望能保留一些给画廊可以炒作的空间。我不太希望，你们在马路上可以买到两千一平尺，到我们家要四千一平尺。这样也没有办法炒作的。所以这个空间我们是可以商量的。

（朱新建是玩禅的，是是不是不是是是玩转了……）

山：还有一个问题，你的作品一年大概计算一下能有多少平方尺？

朱：我肯定没有精确的统计。反正八百到一千平方尺只会多不会少。

山：这个量是一个高产的画家。高产画家的作品让我们很难能把他的作品做到一个非常高的价位。

朱：我非常谢谢各位画廊的朋友有兴趣跟我讨论一个关于画价的问题。我把我的观点说一下。欢迎共同指正。我个人这么认为：像我这类的画家，历史上有，不是说他在学我，也不是说我在学他。像唱歌一样，有的人天生就是很甜的嗓子，有人天生就是公鸭嗓子一样。并不是说公鸭嗓子就一定唱不好歌，有的公鸭嗓子训练得好，自己控制好，会唱出比较特殊的歌，大家也非常喜欢听。不是说我故意要把让人画得歪歪倒倒的样子，说句实话，我从上小学的时候，参加少先队以后，学校有画画的事基本上给我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画个地主，画个国民党士兵。其实历史上有这样的画家，比如说金农，画的就是歪歪倒倒的。就像嗓子只能在低音区活动，你没法好好唱歌。不是他故意要怎么着。

（鸟能飞，鱼会游，鸟和鱼谁好活……）

其实我生在这个时代是相对幸运的。我们看看类似关良这样的画家，在他活着的时候，或者年轻的时候，除了几个真的很有文化教养的，比如说老舍、郭沫若能够欣赏他的画，老百姓是没人理的。1976年的时候，上海美术出版社出了一本关良画册，我对关良从小特别崇拜。我到新华书店指着架上的关良的画册说多少钱？我要买，他说十二块钱。我说你拿来我看看，他说你不要看了，画得跟小孩一样。我说我要买，他说你不要买，买回家一定要退的。我说我把钱给你，你把画册给我好不好。他说你不要，你肯定要来退的，麻烦不麻烦。他死活不相信我要买画册。

关良的画可能一直到前三五年在市场上还是很便宜，远不如一些其他画家卖得好。所以我觉得，像我这种画家，今天能够有朋友关注，而且在市场上还能够稍微有口饭吃，我已经很知足了。说实话我不想太多地发财。

很多的人买画，绝对不是喜欢这张画，中国画已经变成了传销香水，他买这个香水的全部目的就是为了传销。朱新建这个香水不是为了传销的，假如你自己觉得味道还不错，你回去自己擦一擦，这个价格可能是你能够容忍的，假如你喜欢这样的东西。我觉得中国画坛上缺少这样的东西，真正能够让消费者受益。比如你三千买来，你不想要了，过两天碰到喜欢的，你三千五也让得掉。他买回家，他挂在家里自己享受。不客气的话，你买一张刘大伟的画你愿意放在家里自己看着玩吗？所以这不叫市场，这叫传销。我希望进入一个真正的市场。你不喜欢，我不强迫你。我这样的画也有这样的人喜欢。他那样的画可能也有他那样的人喜欢。假如你的价格正常，你一个活着的人，一个活蹦乱跳的人，不要跟齐白石，黄宾虹这些已经做鬼的老先生进行价格比。

（非要和死人看齐的人多 了……）

山：我来自青州的一个画廊。在朱老师的研讨会当中，提到市场的问题。其实我对朱老师的作品关注比较早。整个山东的画廊对朱老师的作品关注都比较早。我记得是在1997年，我就经营过朱老师的作品。市场发展到今天，在我们画廊圈里边知道朱老师的人比较多，基本上都知道。但是经营朱老师画的人很少。这里面有很多原因。这个原因就是说，前几年市场在不良性的发展过程中，人们对纯艺术的东西，关注得特别少。

从我们经营角度来讲，怎么样能够让普通欣赏者能够接受，也是我们做画廊的必须要考虑的问题。朱老师这些作品，我往外推销的时候可能不容易被人接受。2006年画廊处于调整期，前几年虽然经营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我们画廊也赚了钱，帮画家也赚钱了。但通过这个调整期给我们一个反思，什么样的绘画艺术是最高级的，是有艺术价值的，就是怎么能把最好的艺术作品推销给藏家。

（反思就能想明白了吗？反思思反的时候也太多了……）

朱：关于画廊这件事，我个人这么认为：中国这种遍地开花的小画廊是挺特殊的现象。它没有分类，西方的画廊是分类的，分得很清楚。比如最高级别的画廊，跟人民群众没有关系。我在法国的十九世纪博物馆看展览的时候，每一次最拥挤的地方就是印象派绘画的那几个馆。我仔细听他们在说什么，他们没有人关心这张画画得好在哪里，坏在哪里？只是在谈，哟！这张画卖到三千万美元，那张画卖到七千万美元。还是在谈钱的事儿。确实钱跟最广大的受众有关系。

（老外其实比我们土的不差……）

至于这张画好或者不好，说实话，这是地震震波的震中。这点东西的波动跟老百姓的生活没有太大关系。这是第一级画廊做的事。比如做毕加索的那个画廊，人家的资本是非常雄厚的。但是第一代老板却活活饿死。他当时以一个不可想象的低价格收进了毕加索这些画，这些一流画廊绝对在掌控艺术潮流、审美潮流，但确实是到后来才被认同，才发了大财的。

同时还有第二、三级的画廊。我只是用这个价格买来，我赚一个批发或者零售的差价，给你买回家去装饰一下自己的墙壁。西方出现非常稳定的资产阶级以后，他需要有这样的艺术品宣泄自己的情感。他又需要非常怪的艺术，那就是现代派的作品。这种需求都是西方很稳定的资产阶级。我说“稳定”这个词非常重要。中国的富翁现在可以有三十亿在你手里，但是说句不客气的话，这三十亿大多是来路不明，经不住推敲。可能你2007年有三十个亿，2009年就进去了。好多人自己也明白。

松烟

（据说政府今年开始要管这事了，能不能管好我们就不管了……）

因为这个阶级在中国是不稳定的，他对艺术品的需求也就变得半真半假，他实在烦得受不了，到KTV包三个小姐，他实在没有想自己怎么好好过日子。所以他的精神世界也不可能转到艺术上来。

这个阶级他可能投资很多所谓的艺术品，在画廊里面，高级的古董店里，超级市场里承担着非常大的消费艺术品的任务，但他们的只会把艺术品这个事越做越坏。

我们现在来谈这种遍地开花的小画廊在干什么？我觉得他只能干一件事，首先希望你们心要沉静下来，不指着发大财，你发大财想干嘛去，你想弄二十个亿到手里吗？送死的交易呀！在西门庆花天酒地之后，有一个品人的评语说了：何不消受。你这么弄你有多大的本事能消受这个东西。果然到不了两天就家破人亡。如此而已。

中国有一种说法叫知足而乐。我觉得我们所谓的小画廊，就是花不是很大的钱，买到真正值得你欣赏的东西，放在家里，也是保值的，你如果不喜欢也可以让掉，或者家里人急用，比如你花了三万块钱，买了十张不一样的小品，突然你儿子要娶媳妇儿了，你缺三万块钱用，没准你还能三万五千把它卖掉呢？这不是挺好？这个是二级、三级画廊应该做的事。你不要指着这个东西发大财，假如你想发大财，那你就防备你要倒大霉。只能这样。

你差不多刚才问我的意思，就是朱新建你能不能提供一个参考的意见，我怎么样做保证能够中奖体育彩票，我可以告诉你没门。

山：想问朱先生，你自己流入市场的每一张画是比较满意的作品？比方说你感觉这张画有些地方不够完美，你觉得把它放在市场上，还是将这张画另做处理。

朱：一个画家的作品有好坏之分，跟他自己的比，有精品，有一般的作品等等。这时候比较难判定。从画廊经商的角度，一般认为比较细一点，画得密一点的东西，应该价值高一些。粗犷一些，疏落一些的东西，价格应该低一些。这样的量化方法其实是比较简单，比较不可靠的。画家作品有没有优劣，当然有。打个比方，齐白石，到处表现十分充分的画，最多只占他的作品的十分之二。而很多画家一辈子只画过一两张好一点的画。以我自己来看，我刚定下来的三千块钱一平尺，和现在拿出来的所有的我的画比较，你是过得去的。如果你买到比较精的作品你更是划算。

（新建有资格说这句话……）

山：谢谢朱先生。你一个月画的画，有几张画是比较满意的，有几张画是消灭的，有几张画是自己留着的？

朱：比如你跟我定了五十平尺画，一般来说我不会给你画出最精的东西，也不会给你画出太差的东西。我就用我已经熟悉的方法把它完成而已。这是完成定件。有的东西是大起大落，没有人定的时候，我在家里瞎弄，画出来特别精彩的东西，这个东西我不会拿出来卖，我留作种子，作为以后再发展的参考。有时候也会出大量废品，大量的泡在水里，大量的当擦地板的工具用。

靳卫红：山东确实是一个书画大省，我们在山东每个地方看到的挂在墙壁上的画，几乎没有什么印刷品，都是真正的原作。但是我也发现一个问题，看到好的东西实在是非常少。我正好借朱老师这样的场子问一下山东的朋友，你们怎么来看待这样的问题？

山：你问的这个问题，也是我们所有开画廊的老板，画廊的业主，非常苦闷、苦恼的问题。有诸多方面的原因。

（原因哪有诸多的，说白了就是不长眼……）

字画在山东是群众普及性非常高的。山东文化市场在全国影响较大，到现在为止，每一个画廊都是个体经营，没有大的投资机构，而且也没有整合和合并。但是我们的经营者还是想在自身的条件下，力所能及把画廊作品的质量和品质再提升。现在画廊挂的普遍都是画家的原作，在如此好的市场和如此广泛的群众基础上，我们山东画廊的经营者以后可能会形成一种整合，合并、联合，能把我们的市场做得更好，质量也能提升。

（店开大了就能提升质量了吗？想一想国营企业为何都解体了……）

陈子游：我刚好有一个课题在做。编一本书叫《藏画指南·中国画卷》。现在画廊的经营状态不如前几年，因为大家都相对理智一点，包括艺术家也是。专业性和非专业性的人对市场的认同不一样。比如朱新建的画，依然是一些专业人士在购买他的画，很多画家都愿意买。非专业对朱新建画的判断往往在于它的形式，而不在于它的内在。非专业人员经营的画廊，往往是看着价格能涨就做，它们更多的表现是在市场和赢利上，没有对学术的关注或者对学术的认定，或自身对学术判断的准确性不够。如果放弃了这些，肯定是短暂的。如果尊重学术，学术会引导画廊，不会出现非专业性来牵动学术。

（假学术也太多了，跑江湖的也在很认真地说学术，信谁呢？……）

朱：我插一句。一个个体的画家，其实是没有办法满足群众都喜欢他的画的。我一年画一千平尺，这也是目前我需要钱来过相对宽裕的日子。假如我的画到三万一平尺，五万一平尺，我也不会画这么多画。

吴冠中，他有必要来参加这样的讨论会吗？没有。我们现在在做这样一个幻想，一个画家突然变成一个品牌了，突然大家都要他的画了，假如他是一个负责任的画家，艺术家，他不会有这么多的画散出来。这个永远是少数人跟少数人玩的游戏，少数人在画，少数人在买，大多数人读印刷品而已。毕加索的画有多少人拥有？没有太多。毕加索其实算画得非常多的，几屋子几屋子的画，画完就把屋子封掉。这些画都在哪呢？大多都在博物馆。比如塞尚，他穷了一辈子，直到他快死才开始卖画。他那么多画，西方那么多资本家，我碰到过几十亿身价的人，但是我没有看到他家里藏着塞尚的画。塞尚、毕加索影响几代人的审美。有毕加索和没有毕加索我们看好看不好看是两样事，有爱因斯坦和没有爱因斯坦我们看这个世界是两样的。这种人的作品老百姓怎么会每人手里都有一张，他又不是印刷机，他的东西大多在博物馆待着，这是很正常的。所以我们这种普通的画廊，所要完成的事就是美化一下老百姓的生活。我花一千两千，花一个月或者半个月的工资，买一件东西挂在家里，显示我还是有点文化趣味呢。

这时候就是拼眼光，玩眼光而已，万一朱新建突然吃错药也变成类似毕加索、塞尚的这些玩意儿，那你现在买我的画你的儿子、孙子就发财了。

（朱新建别成毕加索、塞尚，成了于志学就有一批人发财了……）

我认识的德国人，他跟我说，他们家里曾经有过两张凡·高，他的外祖母和凡·高是朋友。我说那你们家还要工作吗？一张凡·高就好几千万美元。他说当时两张凡·高就换了两个煤油炉子。我说你傻不傻。他说二战后，一个煤油炉子就是一家人的性命，什么叫傻。

你要说这个人已经定论了，凡·高能值个三千万美元，你说花三千万美元买一张凡·高，我告诉你你疯了。现在花一千块钱买一张吴冠中也买不到的。吴冠中是不是值这么多钱，那是另外的话题。说来说去是说你有没有眼力。我觉得我们讨论这样的问题是没有意义的。我们怎么样花三千块钱买一张画让它一夜之间变成三十万，有可能有。但这个东西机会不大，你是算不出来的。

山：朱老师，我要用马克思主义理论解释这个问题。艺术品首先是艺术品。马克思说，价格根据价值在上下活动。因此画得不好的价格很高，画得好的价格不高这是很正常的。

要求画廊的老板，都要有学术眼光那是不可能的。喜欢就买，不喜欢就不买。

何辉：画家是面对市场还是面对藏家，这是两个概念。作为市场来说，我属于一个中介经济人，比较了解市场，了解收藏群体需要什么样的画。作为一个画廊来讲，没有那么多钱。经营资金可能在五百万、一千万、三千万，都是有限的。画廊不是藏家，他买完你这张画以后，考虑的更多的是在什么时期把这个画卖出去。

现在做画廊，怎么样把一个画家做成功，第一个需要真正的收藏群体；第二个要有好的作品；第三个就是艺术鉴赏者。前几年，可能做画廊的都忽略了这一点，真正把艺术指导纳入到画廊的组成部分去，可能会有一个更良性发展的趋势。

当然做生意肯定要挣钱，毫无疑问。要是不挣钱肯定不会做。这是最基本的。现在你能做的，能卖得出去的就是这些有名的，美协主席，副主席，理事或者画院院长，你拿别的画肯定不好卖。现在整个中国的艺术品市场本身就是这个状况。真正懂画的人没有钱去买画，真正能买画的，有钱的，80%的都是不懂。这就是一个困惑。

（不择手段混职位的人，其实是来骗钱的，人家压根就没想着把画画好了……）

我觉得有两方面。第一，做画廊的，除了你自身素质的提高和审美的提高，还有一个你要做一些宣传和普及的工作，让你的买家能够欣赏、理解。当然这个肯定需要一个过程，不会一天、两天或者一个月、两个月。这肯定要有一个过程。

再有，中国现在做艺术品市场，包括刚才朱先生也谈，多少钱一尺。我是这么看，因为我去了很多国家，也在国外看了很多画，国外卖画没有按尺算的。包括蒙娜丽莎这么好的画，也没有多大。唯有到中国是按尺论价。这完全是计划经济的产物。举个例子，比如说丈二匹，画家给你画两个鸟，两根竹子，一张两平尺的画，画一百个人，你说能按尺算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刚才那位朋友也提出来，怎么能够通过朱新建的画挣钱？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一点，你就定他一尺的，而且要的画是精品，定他的现代春宫图，而且你挑，这样可能朱先生他也不干。真正聪明的买家或者卖家能意识到，过五年以后，中国画不会按尺算，肯定按质论价。如果朱先生愿意，你就定他的一尺，而且要精品。如果让你挑，你肯定赚钱。

（朱新建干不干……）

朱：开玩笑说，以我个人举例，如果像何先生这个说法来买是可以的，但是是另外一种价钱。三千一尺是可以的，就要一尺是可以的，因为我定的三千是零售价，而且能挑。但是，这个我就不会再让利了，不会给你留所谓炒作空间了。

怀一：放心让他们挑吧，别以为他们就能认得好与坏。我试过好多次了，往往他们选了你不想留的画还很开心地谢谢你呢。

山：其实我们开画廊，每一个画家多少钱一平方尺也不是绝对的，也是按作品的质量来衡量。

朱：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那个先生，我觉得你说话挺有意思的。我一直没有好意思打听你贵姓。

山：我是济南八大画廊的老板。

朱：你刚才有一个说法很有意思，就是联合。我个人以为，其实我们双方都在赌。尤其生活，生活肯定是一场赌博。买画、卖画这个游戏更带赌博性质。有可能你买回家一张废纸，也有可能买回家一张无价之宝。这个赌我们现在赌得太小，我觉得意思不大。其实作为画家来说，我根本不需要广大群众都喜欢我的画，如果都喜欢的话，我也画不了，我哪有那么多的画。其实我只需要少数两个有实力而且看得懂我的画的人，大家能好好合作就够了。

（中国人就别提合作的事了……）

比如我叫你来跟我一个人赌你可能不干，你说你现在不愿意倾家荡产来跟我赌。你可能也看好我的画，你如果看我的画就烦，看着脑袋就疼，你也不愿意搭理我，我也不愿意搭理你，那就算了。

比如说把小土包，合并成大的现代化的炼钢炉，这个炼钢炉有一个决策的层面，比如赌这两个人，赌这一个人，赌这三个人都可能。这个得失就比较大了，万一赌输了，十几个人大家都栽在里边，万一赌赢了，大家都得利。

前两年，那种炒作方法有点像赌的艺术，但是这个赌太盲目了。把这种活蹦乱跳的人的价格一下子弄到比做鬼的人的价格还要高。这个有点太急功近利。我也不是一只鸡，你也不是一只鸡，你和市场的关系是一只鸡，好好的养这只鸡，让它一天下一个鸡蛋，挺好的。假如大家把这只鸡捉住了，想象它肚子里面肯定好多蛋，宰掉了，结果拿出来一个还没有成形蛋的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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