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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刊] 古典诗词的生命力(河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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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6-22 09:44:3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河纤


 [摘要] 古典诗词的生命力源于其感人的艺术魅力。这种魅力主要体现为诗艺上的“四美”:格律美、意境美、辞采美和含蓄美。古典诗词现正处于复兴时期,它将向民族化、通俗化的方向发展,最终形成一种融会古今诗体特色、兼顾西方艺术手法的新型语体诗,或称之为新格律诗。

  中国是一个文明古国,同时又是一个诗歌大国。在漫漫历史长河中,华夏民族的先民和历代前贤们,为我们创造了灿烂的文化,创作并留下了大量优秀的诗词作品。从现存的古籍看,有文字记载的诗歌史可追溯至四千年前。但自二十世纪初叶“五四”运动以来,随着白话文取代文言文,新体白话诗也取代旧体诗成为诗歌的主要表现形式。于是,古典诗词成了明日黄花,日渐式微……
  那么,古典诗词在今天是否还有生命力呢?
  先看两个例子。其一,数年前,有一个外国的文艺团体来我国演出。其中有一个节目,以荷塘、烟柳、渔夫、仙子、马车、武士等来表现人生的美好、奋进与惆怅……诗情画意,浑然一体,观众深受感染。当我国有关方面负责人向他们表示祝贺时,他们的领队却说:“这个节目取材于贵国的古代诗词,贵国的古诗词意境太美了。”其二,华东师范大学有个青年教师、文学博士胡河清,他本是从事现当代文学研究和教学的,但对古典诗词也情有独钟,而且特别喜欢唐代诗人许浑的《谢亭送别》:“劳歌一曲解行舟,红叶青山水急流。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 他把其中的名句“满天风雨下西楼”写成条幅挂在书房。后来,由于种种原因使他选择弃世。他于1994年4月的一个雨夜,从家中的窗户跃身而出,这与他喜爱的诗句有着惊人的巧合,真是一语成谶!一个人临死都追求诗意,可见古典诗词的魅力所在。其实,在我们日常生活中,古典诗词的影子是随处可见的:戏曲中的唱词、喜庆场合的楹联、大型活动的标语、勉励性的题赠……甚至一些讲话、作文,若能恰如其分地借助几句古典诗词或古诗词句式的点缀,效果是大不一样的。
  我们现在谈古典诗词的生命力,不单是指它所表现的内容,更主要的是探究其表现内容的形式,即诗体、格律、音韵,等等。本文试从古代诗体的演进入手,就古典诗词的艺术特征、写作要求和今后的发展方向,谈一些个人的粗浅看法。
  一、古代诗体的演进
  说起诗词,我们很自然就会想到唐诗宋词。其实在唐诗宋词之前,诗体是经历了一段漫长的演变过程的。人类的远祖们在劳作时顺口哼出的带节奏的歌谣,可以说是最早最原始的诗词。从夏、商、周到春秋战国,形成了一种以四言为主的诗体,其代表作就是我国现存最早的诗歌总集《诗经》。此种四言之句虽足以“成声”,然而却缺少回旋转折之余地,典重有余,而变化不足,故后世多弃而不用。随后在我国南方出现了一种以《楚辞》为代表的骚体诗,其句法以三言为基础,杂以“兮”字、“些”字等词语,而或先或后与二言、四言配合运用,使表现的内容和篇幅都有了较大的扩展,成为诗歌散文化的滥觞。汉武帝时,由于实行乐府采诗制度,出现了五言体式的诗歌,东汉班固的《咏史诗》,首开文人五言诗的先河,但五言诗的定型和成熟期应是魏晋时期,其代表作是《古诗十九首》和陶渊明的五言诗。南北朝时期,沈约总结汉语四声规律,编著《四声谱》,提出“四声八病”之说,为近体格律诗的催生奠定了基础。经过初唐四杰的倡导和实践,代表有唐一代文学风范的近体格律诗卒告成熟。这种格律诗,一方面须讲求四声的谐调,一方面须讲求对偶的工整,其中间相对之二联必须音节相等,顿挫相间,而且须平仄相反,词性相称。可以说,这种格律体式实在是中国文字的特色所能表现的美的极致。唐代的近体格律诗,有五、七言律诗,五、七言绝句及五、七言排律数种。若细考其演进过程,以四句为篇的五、七言小诗,其产生实早在律诗之前,七绝继五绝而兴,嗣后七律继五律而立,排律乃律诗之延伸,自当产生于其后。诗歌发展到七言,这是一个伟大的进步!它表情达意的内涵和容量都大为增加,举凡世间万事万物,已经没有它表达不了的事情了。由于唐代政治清明,以科举取仕,而科举考试的其中一项内容是要考试帖诗,所以唐代成为我国诗歌的集大成时代。可谓是:名家辈出,杰作纷逞。据对《全唐诗》的统计,作者达到2200多人,收编各体诗歌近五万首。从唐代始,这种近体格律诗一直代代传承,相继不绝。晚唐时期,诗人们借鉴民间曲子词的格式,通过创作发展从而形成了词这种体式,至北宋已十分完备,成为有宋一代亮丽的文学风景。词又称“诗余”,可以说是诗的变体。同近体格律诗一样,词也有相对固定的格式,依谱而作,俗称“填词”。常用的词牌就有一百多个,按字数的多少,词又分为小令、中调和长调(慢词)。由于它体式多样,句式长短错落,富于变化,更利于表现复杂而丰富的情感,因而受到更多人们的喜爱。大词学家王国维说:“词之为体,要眇宜修,能言诗之所不能言,而不能尽言诗之所能言。诗之境阔,词之言长。”故历来有“诗庄词媚”之说。据唐圭璋辑录的《全宋词》,所收词作达二万余首,作者1300多人,堪称大家、名家的超就过百人之多。词的进一步发展,走的则是通俗化的方向,于是乃有元曲的产生。同词一样,元曲也属于广义的诗歌。元曲包括杂剧和散曲,而散曲又有小令、套数之分。元曲的句式更自由,可以增加大量的衬字,用词也更加口语化。从此,在文坛上诗、词、曲并行不悖。直至清末梁启超、黄遵宪等人提出“我手写我口”,倡导“诗界革命”,再经过“五四”新文学运动,才有新诗的诞生。
  综观我国古代诗体的发展,所走过的道路是从四言——五言——七言——杂言,发展的方向则是由质朴——典雅——通俗。这是受语言和社会发展的规律决定的。二言、三言虽可成句,但难以表达丰富多彩的社会生活和复杂的思想情感。所以二言不叫诗,三言诗也成不了气候。六言句虽偶有使用,但句式节奏呆板,没有五、七言诗句那种特定的“三字尾”,缺少抑扬顿挫的变化,一般只在词和曲中穿插使用。可以说,单纯的六言诗是少之又少。这就是五言诗能流行而六言诗却流行不起来的主要原因。
  二、古典诗词的魅力
  时光无情!古今的多少煌煌巨论、治世良策,都已销声匿迹、灰飞烟灭;而李白、孟浩然的一首短短20字的《静夜思》、《春晓》,至今却是三岁的小孩都能背诵。个中原因何在?确实值得我们深思。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古典诗词之所以能够流传千百年,料想其必有某些独特感人的魅力所在。正因为有这种感人的艺术魅力,古典诗词才具有这么顽强而旺盛的生命力。
  古往今来,探讨诗词艺术美的著作,可以说是汗牛充栋。但我认为,古典诗词的这种魅力,并不是其内容和题材有什么特别之处,最主要的还是得益于其艺术表现的形式美。其来源不外乎有以下几个方面:
  古典诗词的魅力首先体现在它的格律美。闻一多在《诗的格律》一文中总结新诗有“三美”:音乐美、绘画美和建筑美。其实,很多新诗都难以达到这个要求。相反,大部分的古典诗词却能符合这个标准。我们知道,押韵是诗歌区别于其他文体的重要特征之一。古代的诗、词、曲都是能够吟唱的,所以才统称为诗歌。古典诗词的格律,包括篇章格式、声律、韵律、句律诸方面。由于汉语的特点是单音成词,双音词特别多,古典诗词基本上又是以两个字为一个节奏,使用虚词很少,十分讲究四声协调、对仗工整、音节相等、顿挫相间,读起来就会感到抑扬有节、朗朗上口,而且一般篇幅不长,容易记忆,这就更能体现出语言的节奏感和音乐性,具有回味不绝的回环美。在外观上,古典诗词则具有明显的对称性,于错落中更能体现出均衡匀称的美学原则。而一些现当代新诗,由于太过自由无拘,篇无定句、句无定字,一个句子有时多达二三十字,有些甚至连诗歌最基本的特征——押韵也不讲求,实在令人难以卒读。所以,能够流利地背诵一二百首古典诗词的大有人在,而能够完整地背诵七八首现当代新诗的人却寥寥无几,有些新诗甚至连作者本人也背诵不了。
  其次,古典诗词的魅力体现在它的意境美。诗歌是抒情的产物,其最重要的特质即在于它具有兴发感动之作用。中国诗歌以抒写情态为主,比较注重对自然界或人事界的感发,而这种感发主要通过营造意境来体现。西方诗歌重视的是意象模式如何安排制作的技巧,更多使用叙述、描写和提炼典型的方法。何谓意境?王国维《宋元戏曲考》云:有意境,“写情则沁人心肺,写景则在人耳目,述事则如其口出也。”他在《人间词话》中又云:“词以境界为最上。有境界则自成高格,自有名句。”“境非独谓景物也,感情亦人心中之境界。故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否则谓之无境界。”王昌龄在《诗格》中,把物、情、意的合一,作为好诗的标准。若以此标准来衡量,王维的《山居秋暝》、孟浩然的《过故人庄》是如此,王之涣的《登鹳鹊楼》、杜牧的《清明》也是如此,王安石的《桂枝香·金陵怀古》、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更是如此。由于体式的关系,古典诗词比较容易求得心中的感发与诗律的自然结合,使诗人的主观感情与外界景物融合为一,达到“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艺术效果。我们常常有这样的感觉,读一首古典诗词就好象在欣赏一幅画。所以说,富于形象,追求意境,情景交融,诗情画意,是我国古典诗词的一大特点。而正是此点,使作者与读者的距离一下子大为缩小,从而产生心理上的共鸣。如果一个经常读古典诗词的人,当他身处某些场景的时候,很自然就会“脑海翻腾万家诗”。但我相信,这“诗”绝对是古体诗而不是现当代新诗。
 楼主| 发表于 2009-6-22 09:47:55 | 显示全部楼层
  再次,古典诗词的魅力体现在它的辞采美。诗歌是语言的艺术,语言辞采美是诗歌审美特征的一个重要方面。孔子云:“言之无文,行而不远”。陆机《文赋》云:“诗缘情而绮靡”,“其遣言也贵妍”。刘勰《文心雕龙》云:“情以物兴,故义必明雅;物以情观,故辞必巧丽”。这些论述,都是强调诗歌遣词用语的重要性。古代诗人常用双声、叠韵、叠字、比喻、对偶等修辞方法,以及炼句、炼字、诗眼等艺术手段,以求增强诗歌的艺术感染力。至于诗人们为选词炼句而苦苦求索的例子,可以说是举不胜举:如贾岛“推敲”的故事,王安石改诗用“绿”字的故事,齐己咏梅“一字师”的故事……难怪贾岛在《题诗后》感叹:“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诗圣杜甫也云:“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尽管古代诗人对辞采风格的追求有自然天成与华丽雕饰之分,但都能力求做到准确、形象、精炼。相比之下,一些现当代新诗的语言以丑为美、杂乱无章,有的简直就是散文句子的分行排列,有的玩弄文字游戏而不知所云,这又何来诗美可言呢?
  古典诗词的魅力还体现在它的含蓄美。含蓄也是古典诗歌的审美特征之一。为什么这样说呢?这是因为古代诗歌的体制一般比较短小,一首诗词的字数句数都是固定的,所以诗人在创作时必须以小见大,以少见多,短中见长,浅中含深,以最少的语言表现丰富的思想感情。此其一。其二,从欣赏的角度看,诗歌的含蓄美具有言简意丰、言近旨远的作用,能使读者展开积极的想象和联想,激起读者的欣赏情趣,“使玩之者无穷,味之者不厌”,产生“一唱三叹”的审美效果。如秦观的《鹊桥仙》词,一开头“纤云弄巧,……”但如何“纤”?又怎样“巧”?作者没有明说。短短四字,给我们带来的则是无限的联想与遐思……再如李峤的《风》诗:“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全篇未着一个“风”字,却句句写风,从风引起自然界的变化状其形态,区分其季节性和类别。正所谓“言有尽而意无穷”,“不着一字,尽得风流”。这种委婉曲折的含蓄美,在古典诗词里可以说俯拾皆是,而求之于现当代新诗则是少之又少。
  三、古典诗词的写作要求
  白居易《与元九书》云:“感人心者,莫先乎情,莫始乎言,莫切乎声,莫深乎义。诗者:根情,苗言,华声,实义。”用现代话说,则是:有丰富的感情,有生动的语言,有动听的声韵,有深切的内容,这四者具备,才能称之为诗歌。当代诗人瞿琮说过,作为一个诗人,应该具备“三要素”:同情心、幽默感、想象力。我认为,要成为一个合格的诗人,至少还要增加一个要素——表现力。也就是必须掌握并熟练运用各种诗艺,包括体式、韵律、修辞方法,等等。对于写作格律体诗词的作者来说,这点显得更加重要。古典诗词的创作,由于受到体式、格律诸方面的制约,乍看起来确实有较大的难度,所以被人们称之为“戴着镣铐跳舞”。从艺术的观点说,没有约束也就没有美。我们之所以觉得芭蕾舞好看,正是由于它能把那些高难的动作化为娴熟自然、举重若轻。其实,古典诗词的这些制约因素都是有规律可寻的;只要方法得当,要掌握它也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一个古代书塾的学童都能够吟诗作词,现代的文明人有什么理由做不到呢?
  古典诗词的表现手法主要是赋、比、兴。朱熹《诗集传》云:“赋者,敷陈其事而直言之也。”“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也。”钟嵘《诗品序》云:“文已尽而意有余,兴也;因物喻志,比也;直书其事,寓言写物,赋也。”考之绝大多数的古典诗词,基本上都可以归于这三大类。
  关于古典诗词的写作要求,各种读物很多,说法多数是大同小异。择其要者,主要有:① 句子中的字词要讲究语音平仄;②句末字词要讲求押韵;③句子间要讲求声律粘对(律、绝诗);④讲求对仗(律诗和部分词);⑤讲求避忌(律、绝诗句的三字尾,不能成为“三平调”或“三仄调”);⑥拗救(对句中某些不合平仄的地方,实行自救和补救)。这六项要求,我认为前三项尤其重要。因为“无声不成调,无韵不成诗。”由于此部分内容不是本文讨论的重点,这里不展开详述。对此感兴趣的初入门读(作)者,则不妨看一看王力的《诗词格律》、启功的《诗文声律论稿》、龙榆生的《唐宋词格律》等几本通俗易懂的小册子。
  古人云:学慎始习,入门须正。对于初学写作格律诗词者,必须严格遵循有关的条条框框。待到已熟练自如的地步时,才再试图有所突破与变通。我想,这也许是古代大多数诗人走过的正途。但对诗词用韵方面,我认为则不必固守一隅,不妨灵活地加以变通运用。因为古今语音已发生了较大的变化,有些过去押韵的字词,现在已经变得不押韵了;相反,有些过去不押韵的字词,现在反而可以同韵相押了。因此,用邻韵,或“诗用词韵”,或兼及方音,又有什么不可以呢?我们应该用发展的眼光来看待问题。
  四、古典诗词的发展方向
  “五四”运动以来,文言文(特别是八股文)可以说是寿终正枕了,但古典诗词却并未消亡,而且有复兴之势。终观整个二十世纪,新诗在二三十年代、五十年代、七十年代末和八十年代初,确实有过几次繁荣与高潮,并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其缺点与不足也是显而易见的。相反,至今却有不少人仍在借用古典诗词的形式进行创作。这种用旧形式表现新内容的做法,被人们称之为“旧瓶装新酒”。何况这个“瓶”,有时候还是个美丽的“花瓶”呢,用它可以插上赏心悦目的鲜花。古典诗词这种“死灰复燃”的现象,最有说服力的例子,则是很多原来倡导新诗的人也纷纷改弦易辙,重新写作起旧体诗词来。如郭沫若、田汉、王统照、冯至……他们在四五十年代后,都写作了大量的古体诗词。闻一多在经历了一段新诗的狂热后,用一首“旧体诗”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六载观摩傍九夷,吟成鸠舌总猜疑,唐贤读破三千纸,勒马回缰作旧诗。”一代伟人毛泽东,领导人民闹革命,推翻旧世界,建立新社会,发展新文化。他在1957年1月12日致臧克家等人的信中说:“诗当然应以新诗为主体,旧诗可以写一些,但是不宜在青年中提倡,因为这种体裁束缚思想,又不易学。”其实,毛泽东本人就是一个风格偏于豪放又不废婉约的诗词大家。他的诗词,高度地体现了革命的历史内容与传统的表现形式的完美结合。无论是早期的《贺新郎·别友》、《沁园春·长沙》,壮岁的《七律·长征》、《沁园春·雪》、《水调歌头·游泳》,还是晚年的《满江红·和郭沫若同志》、《贺新郎·读史》,都堪称千古绝唱。毛泽东一生写作和发表了大量的古体诗词,却惟独没发表过一首新诗。这难道不值得我们深思吗?
  古体诗词在二十世纪的写作从未中断,而且还曾经有过三次创作的相对高潮:一是世纪初的辛亥革命前后,一是四十年代抗战时期,一是接近世纪末的“文化大革命”及其以后的消化时期。1987年端午节,中华诗词学会在北京成立。随后,各省、市也相继成立了分会。目前,全国中华诗词学会的会员约有15000人。近年来,有关古典诗词的普及读物,以及古今诗人们的古体诗词选集、别集正在陆续出版,报刊上也时有古体诗词作品的发表。可以说,一个古典诗词的复兴时期已经到来!当代学者钱理群在《二十世纪诗词注评》的序言中呼吁:这是“一个有待开拓的研究领域”!为了进一步继承和弘扬传统文化,发扬中华国粹,我们完全应该在中小学课程中有分量地开设古典诗词的内容,引导和鼓励学生适当地学习古体诗词的写作。这也应该是素质教育的一项内容。
  然而,事物都是发展的,古典诗词也不例外。那么,古典诗词将如何发展呢?
  毛泽东在1965年7月21日致陈毅的信中说过:“用白话写诗,几十年来,迄无成功。民歌中倒是有一些好的。将来趋势,很可能从民歌中吸引养料和形式,发展成为一套吸引广大读者的新体诗歌。”我想,这种新体诗歌很有可能是一种语体诗,或者称之为新格律诗。它融合了旧体诗和新诗的优点,以民族化、通俗化为主,借鉴民歌和古体格律的形式,将古今中外各种艺术手法兼容并包。并具有如下四个方面的特征:①大致押韵;②句式大致整齐,篇幅适当(一般在30行左右,每句一般不超过10字);③民歌体(大部分是能唱的诗歌);④借鉴民歌和西方的一些表现手法(重复、呼应、顶真回环、哲理抽象、蒙太奇意象叠加、象征……)。但形式的发展总是滞后于内容的。诗体上一个字的增加,有时也要经历几百年的时间。所以这种新诗体的形成,必然还要经历一个十分漫长的历史时期。我们相信,在这漫长的发展过程中,中华古典诗词一定能继续发挥好其历史的使命与作用。
                           
                              二○○八年一月二十日整理

参考文献:
⑴ 叶嘉莹:《迦陵论诗丛稿》,河北教育出版社1997年7月版。
⑵ 吴建民:《中国古代诗学原理》,人民文学出版社2001年12月版。
⑶ 钱理群、袁本民:《二十世纪诗词注评》,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年6月版。
⑷ 黄天骥:《诗词创作发凡》,广东人民出版社2003年8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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